第83章 為徒弟撐腰(1 / 2)

尚小美疾步走到九牧身旁蹲下。

九牧剛才一直倔強的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隻在心裡為自己爭辯。

可是當尚小美趕來救他時,當尚小美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卻忍不住紅了眼眶,雙手抱頭,把嗚咽聲吞進喉嚨裡。

他平時表現的倔強又無禮,在殘酷的獸世,沒人會把他當孩子。但是如果是在現代世界,他這個年紀的人,都還在讀高中,正是被大人和全社會重點關注、保護的對象。

尚小美一時不察,他就被這些獸人打成這樣。

他們是為了給時淵出氣才打九牧的,因為時淵在被力忍一再重傷的時候,九牧一直不出手。

九牧不解釋,時淵又剛醒,沒有主心骨,這件事也就說不清楚。

隻有尚小美知道,九牧是為了將力忍一網打儘才拖延了時間。

“九牧,彆哭了,跟我回去吧。”尚小美此刻的心情,就像麵對的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她心疼時淵,也心疼九牧。

她知道時淵傷重,也知道九牧委屈。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偏袒哪一方都不合適。

九牧沒有動,尚小美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卻被他甩開了,尚小美拉了個空。

九牧一句話也沒說。

可是他的心聲,卻帶著哭腔,在尚小美耳邊哭鬨。

“他們欺負我,連師父你也不幫我。”

“他們把我打成這樣,你都沒有責備他們一句。”

“你不是來給我主持公道的,你就是來息事寧人的,你心裡隻有時淵和時梨,根本沒有我這個徒弟。”

“我殺了四個力忍,我是狼族的大功臣,沒有一個人恭賀我就算了,他們還對我拳腳相向。”

“師父我好委屈,我好難過,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錯的?為什麼沒人喜歡我?”

尚小美心疼極了,這孩子經曆了太多不好的事,唯一的親人又剛去世,正是需要關愛的時候。

雖然以前尚小美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需要過度在意他的情緒。但是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師父了,不管是為了完成懲罰任務還是出於師父對徒弟的關愛,她都應該做點什麼。

不讓孩子這麼委屈,讓他得到公正的對待。

“時梨!”尚小美突然站起身,口氣嚴厲的喊道。

時梨立刻緊走幾步,來到她身邊。

“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尚小美語氣依舊軟糯動聽,隻是比平時冷了一些。

無論她怎麼發怒,她都是美麗、迷人的。

時梨生性坦率,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撒謊,硬著頭皮承認道:“是我讓他們做的,夫人要怪就怪我一個。”

尚小美從未真正懲罰過誰,在她心裡,人人平等,她又不是法官,當然沒有給人定罪的權利。

但是這是獸世,這裡沒有法官。如果她不給九牧一個公道,這事就永遠沒有公道可言。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要問清楚:“你為何要讓他們打九牧?”

尚小美冷著臉問時梨。

時梨:“因為他差點害死了小叔。”

尚小美繼續問道:“是誰傷的你小叔?”

“紅日幫的力忍。”

“傷你小叔的力忍是誰殺的?”

“是他……可是,他眼睜睜的看著小叔傷成那樣,不念同族之情……小叔差點就死了!”

時梨無論如何都過不了心裡這道坎,他隻有小叔了,他無法容忍小叔再離開自己。

尚小美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這並不代表,時梨可以把這些怨氣撒在九牧身上。

“你小叔用自己為餌,吸引利刃現身,這件事是九牧逼他的嗎?”

“不不是。”

“他們倆行動前是怎麼約定的,你清楚嗎?”

“不清楚。”

“以你小叔的性子,他為了擊殺力忍連他自己都肯犧牲,你覺得他出發前會怎麼關照九牧?”

“他會……他會讓九牧不要管他的生死,以任務為重。”時梨被怨氣蒙蔽的心智,在尚小美的三言兩語中,逐漸複蘇。

他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並不是九牧的錯。

尚小美見他有了悔意,再接再厲道:“九牧這次連著殺了四個力忍,他應該是整個狼族的大功臣。你們非但沒人恭賀他,還要圍毆他?你們讓他怎麼想?你們做這些,又把時淵置於何地?”

時梨羞愧的抬不起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不等尚小美發話,他已經邁著沉重的步伐,自己走到九牧麵前,愧疚萬分的說。

“九牧兄弟,對不起,我一時頭腦不清,犯下大錯,我甘願領罰。隻是這件事跟他們和我小叔沒有半點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還請你不要跟他們計較。”

九牧依舊捂著頭,不出聲。

尚小美也不懂軍規,她聽到時梨說要自罰鞭刑,一開始還以為隻是簡單的抽幾鞭子了事。

後來她才知道,時梨說的鞭刑,竟是對軍營裡有重大過失的士兵的懲罰。

受罰者需要脫掉上衣,生生忍受五十長鞭的抽打。

這種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彆說鞭笞,隻是脫了衣服跪在冰雪地裡就夠讓人難受的,再加上鞭刑,非得要人半條命不可。

時梨一言九鼎,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願意自罰謝罪,就不會退縮。

他讓軍營裡最鐵麵無私的行法者為他行刑,冰天雪地,他脫了上衣,跪立在人群之中。

行法者高高揚起堅韌、結實的長鞭,鞭子唰的一聲嘶鳴,抽打在時梨寬闊的後背上。

原本肌理完美的後背,被抽出一條可怖的血愣子,時梨也疼的悶哼一聲,身體承受不住的往前栽倒。

接著是第二鞭……第三鞭……

圍觀行刑的將士,都痛心不已的看著時梨,他們更時梨是同族,在情感上更加偏向時梨,再這麼下去,他們隻會更加怨恨九牧。

尚小美此時又聽到了九牧的心聲。

“師父真的幫我了。”

“原來師父是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