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婉恰好從外麵路過,見狀關切地問女人,“是不是林秘書跟你有什麼誤會啊?你放心,林秘書最講理了,肯定能幫你解決的。”
說完,抬頭看向林覓彎唇一笑,“對不對,林秘書?”
那女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猛地撲到林覓身上,揪住她的衣領,歇斯底裡地咒罵,“原來是你!喪儘天良的東西!為了省點錢用劣質材料,你們倒是吃香的喝辣的了,我男人卻被害得高位截癱!我孩子才三歲!你讓我怎麼活?啊?我怎麼活?”
辦公室的人趕緊上前把人拉開,林覓狼狽地後退一步,躲開女人張牙舞爪的攻擊,維持著鎮定道,“我知道這很殘酷,但是請你冷靜一點,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不想看到,事故原因警察正在調查,撫恤金也已經在走流程了,我們從沒想過逃避責任。”
女人被人拽著,狠狠地“呸”了一聲,“這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就是害人精!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要你給我男人償命!”
林覓聲音放緩,“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突遭驟變,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我們終歸要解決問題,哭鬨,打罵,甚至殺了我,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的男人已經癱瘓了,孩子卻還需要母親。”
她的話正中女人軟肋,女人哭著道,“我能怎麼辦,你們財大氣粗,有的是手段逃脫責任,我一個女人無依無靠,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從十八樓跳下去了……”
蘇白婉同情地道,“太可憐了,林秘書,你確實該給人家一個說法。”
林覓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女人,聲音堅定。
“我可以保證,我們的施工和選材沒有任何問題,事實上,昨天警方在斷裂的板材上發現了人為破壞的痕跡,我們現在正在極力排查責任人,對方什麼來路,有什麼目的,這個人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說是嗎?”
女人愣住了,“你是說,有人要害我男人?”
林覓說,“最起碼可以確定,你丈夫的事並非意外。”
女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是誰?”
林覓輕聲安撫,“現在還沒有查到,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竭儘全力。去會議室坐坐好嗎?”
女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女人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對林覓抱歉笑笑,“給你添麻煩了,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林覓點點頭,“好。”
女人走後,蘇白婉冷笑,“沒看出來,你手段挺厲害,這也能糊弄過去。”
林覓走到她麵前,“第一,我沒有糊弄,我跟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負責任,第二,蘇小姐,請你明白,這兩天發生的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的工作不到位,我們是在為你收拾爛攤子,所以風涼話大可不必。”
蘇白婉翻了個白眼,“跟誰擺架子呢?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是,我工作不到位,可陳設不是我搭的,關我什麼事!”
就在這時,秦硯從外麵進來,蘇白婉頓時換了一張臉,殷勤地湊上去,“阿硯。”
秦硯看向林覓,“剛才有人來鬨?”
林覓說,“已經處理好了。”
秦硯點點頭。
蘇白婉不甘被忽視,拿著文件嬌聲說,“阿硯,我們部長讓我來找你簽字。”
秦硯低頭看了下,說,“進來吧。”
辦公室裡,秦硯按下內線,吩咐王助理,“調取剛才的監控,查查剛才鬨事的人怎麼上來的。”
蘇白婉身體一僵,“阿硯,這有什麼好查的?”
“想不通的事就彆問,”秦硯看她一眼,“不是簽字?文件拿過來。”
蘇白婉咬了咬唇,隻得把文件遞過去。
門外,陳然憤憤道,“總覺得蘇白婉不懷好意,我能不能陰謀論一下,板子就是她動的手腳?”
林覓提醒道,“彆說這種話,被人聽到就是把柄。”
“又沒彆人。”陳然吐了吐舌頭,卻也沒再多說,話題一轉道,“不過林秘書你好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女人的情緒安撫住了,換了我,怕是得給她跪下了。”
“是人都有在乎的東西,以後你對人心有更多的了解後,你也能信手拈來。”
林覓笑笑,交代道,“去下麵看看,前台和保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把沒有預約的人放上來,這裡麵有沒有人為因素。”
“你懷疑……”陳然神色一肅,“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