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夏恍然驚覺她此刻的心理狀態有些詭異。
她除了險死還生的後怕和看見慘死的屍體覺得惡心外,竟然絲毫不覺得在這裡死了人有什麼可意外的,像是潛意識裡早就知道早晚會出事一樣,為什麼呢?
隨著李佳樂的話音落下,大樓裡剛才神隱般的員工才姍姍來遲,加入圍觀大軍,現場再次爆發一陣又一陣的驚呼,人們議論紛紛:
“啊!有人跳樓了!”
“天哪!我們公司外麵死人了!誰快去通知經理啊!”
“嘔,這人是誰啊?看衣服不是我們公司的啊,怎麼像是從我們公司大樓上跳下來的?之前有誰看到他上樓嗎?”
“這是跳樓自殺嗎?他是怎麼上去的?噫,都摔爛了呢。”
……
樊夏後怕過後是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的確,公司裡上至領導下至基層員工,都是要求統一穿著黑色職工製服的,無一例外,這人身上穿的卻是白色運動裝,明顯不是公司的員工。
她們公司的人員神隱歸神隱,安保方麵的硬件措施還是挺靠譜的,除了低層的餐廳,健身房之類的開放區域以外,想要到達比較重要的工作區高層都是需要刷員工卡和錄入指紋的,即使沒人員看守想要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這人碎得這麼徹底,很明顯是從很高的樓層上掉下來的,又不是公司員工,那他怎麼上去的就成了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但相比這個人很有可能不是單純的跳樓自殺,更讓樊夏感覺發冷的是這些公司員工臉上的表情。
他們看著屍體,嘴裡說著驚恐害怕的話,臉上卻無一絲恐懼意外的表情,眉眼彎彎,嘴角的弧度依舊那麼完美。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甚至在現場的氣氛裡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愉悅。
愉悅什麼?愉悅死了人嗎?
樊夏再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合理解釋眼前的詭異情況。
因為比起那什麼規章製度的見鬼解釋,這些人此時給她的感覺更像是臉上無時無刻戴著一麵完美的微笑麵具。不知怎的,她極突然地就聯想到中午的那張人臉麵具。
樊夏狠狠打了個冷戰,試圖甩去腦中的可怕聯想,這不可能的吧?
警察的及時到來中斷了她的腦洞大開,作為倒黴險些被砸死的第一目擊證人,樊夏需要配合警方錄筆錄。
有人民警察在身邊,即使隻是公事公辦走流程,也給了樊夏無限的安全感。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跟著上了警車,遠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去警局的路上,樊夏想起應該給父母打個電話,免得他們擔心。
她在電話裡簡單說了下她要晚一點回來,讓他們不用等她吃飯的事,樊母在電話那端表現得有些急切:
“為什麼要晚點回來?你要去哪啊?是不是跟同事出去吃飯?”樊母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夏夏,媽跟你說,外麵吃的東西不乾淨,全是地溝油,你身體可還沒好呢。不然你帶著你同事回家來,幸好我今天買了不少菜,可以給你們做一桌子好吃的。外麵的飯菜哪有家裡的好啊?”
樊夏原意是不想讓父母擔心害怕才沒說她晚回的原因,可樊母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