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逐星沉默,粉白的劍上還沾著少女的血。
他握緊花楹劍,嘴角隱隱顫抖,竟控製不住問她:“花楹劍留給我,你呢?等死嗎?”
溢出的黑風在雲綺月身上割出道道傷口,她忍著痛楚回應:“知道,你能逃走就夠了,離開之後去找嚴掌門救我不就好了。”
宋逐星:“……”
雲綺月的嘴角溢出了血,回頭看他,僵硬地扯出一個微笑:“還有,彆忘了,我們可是結了姻緣線的道侶,雖然暫時還沒有拜過堂成過親,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你可不要自己飛了。”
他立在那裡,身子不自覺地僵了,眼底各種複雜情緒交織著。
不過,雲綺月嘴上最雖然這麼說,但事實上也並非是為了宋逐星。
因為她剛剛頭腦風暴了一下,宋逐星靈力低微,留下他擋住龐峰根本無用,與其她逃兩個人都死,倒不如留下來讓一個人活。
但宋逐星問了,自然不能說是因為他菜的緣故,所以便就有了這一條含情脈脈的說辭。
宋逐星聽見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劇烈跳動,他的耳邊仿佛能聽見咚咚咚的心心跳聲。
而後,少年撿起劍往前走了兩步,猝然停下,突然轉身把劍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回去。
他咬牙道:“雲綺月,誰要回去搬救兵?誰準你替我死了?你就這麼喜歡讓我欠你的命?”
雲綺月聽完,氣不打一處來:“宋逐星,你.......你怎麼不走?”
“窩囊.......”
“什麼窩囊?”
“被修真弟子救,我覺得窩囊。”
好家夥,魔修現在都這麼守貞操了嗎?連被人舍身救命都看做一個恥辱?
他以為他是誰?魔修之首焚天嗎?
突然,花藤之中的龐峰雙目迸發出紅光,磅礴魔氣震碎了花藤,花瓣滿天,雲綺月感到頭腦暈眩,她無力地趴在地上,撐著起來時,鮮血滴在地麵上,隨即又是一滴一滴滴的越來越快。
雲綺月從來沒見過自己流了這麼多的血。
劍靈:主人!
那一刻她真是討厭死宋逐星了,讓他走又為什麼不走?她才不要和男主一起死在這裡,
龐峰最後一次致命攻擊打在了劍靈護體上,護體屏障龜裂破碎,與魔氣兩兩相抵,花骨朵一樣的少女,隻要輕輕一碾就會粉碎。
草木清香的氣息在空氣中縈繞,龐峰一眼認出了那柄劍:“花楹劍?原來你就是殺了焚天的雲綺月啊,我真好奇啊,一個煉氣究竟是怎麼殺死離識境的焚天?”
黑衣少年聞言,眸光黯淡。
“魔修之首,憑什麼焚天那樣的人能做得,我就做不得?以前他處處拿力量壓我,自詡魔修最強,最強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死在了一個煉氣的手上,哈哈哈哈簡直太好笑了。”
這件事在寂月海中早已人儘皆知,龐峰第一次得知時不知道笑了焚天多久,至今想想都覺得令他發笑。
隻聽龐峰將魔氣沐浴在了戰斧上,繼續說:“既然這樣便不慢慢榨乾你了,雲綺月,我可以大發慈悲,給你一個痛快。”
或許是使用了一次護體的緣故,靈識一片沉寂,劍靈似乎陷入沉睡了。
雲綺月蓄足了力氣,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結果那陣暈眩更加強烈,腳步一晃,身子便控製不住地後仰了下去,視野從龐峰身上慢慢轉向了烏壓壓的天空。
也不知道在書中世界死去,會發生什麼?是不是會真的死去?
她不知不覺合上了眼睛。
然而,在意識沉睡,倒下去的一瞬間,一道紅光擦過她的耳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住了攻擊。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