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葉，也在風中飄飄蕩蕩，從他頭頂落下，穿過他的軀體，落在了他的腳下。
霍霄鳴低頭看著腳下的落葉。
下一秒烏雲遮住了白月，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風而下。
這就是鬼。
風、雨、四季變換，都和鬼沒有關係。
他們感受不到溫暖，感受不到寒冷。
他們的情感記憶，都會定格在成為鬼的那一刻。
宋妙妙死了幾十年了，依然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程鳶死了幾千年，甚至還修行了極佳的法術，心智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也會這樣。
一道強烈的視線傳來。
霍霄鳴轉頭，在微風細雨中，看向站在陽台上的楚洛。
風吹動她的頭發，雨滴落在她的頭發上臉上。
即使隔得遠，霍霄鳴也能想象得出來，她那雙清冷的眼睛看向他時的神情。
她肯定會微微蹙著眉，眼神中帶著不讚同。
霍霄鳴揚了揚唇。
從小到大所有見過他的人，沒有嫌棄他的。
長輩對他滿意。
同齡人羨慕嫉妒他。
小一輩的人以他為偶像。
隻有楚洛……
楚洛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對他不滿意。
不滿意他滿身鬼氣，不滿意他不聽話。
就像現在，她也不滿意他站在風雨裡。
下一瞬，他飄到了楚洛麵前。
不等他開口，楚洛就微微皺眉說道:“月光陰氣重，你不要總是在月夜下出去。”
霍霄鳴:“……”
看，她每時每刻都在對他不滿。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想笑。
霍霄鳴笑了笑。
楚洛的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