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一步一步地往後挪動。
她不是打不過霍霄鳴，隻是……
氣場低了不少。
等她快要飄出臥室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霍霄鳴突然開口了，“你那個封情瓶，是從哪兒弄來的？”
程鳶步伐停住，疑惑看著霍霄鳴，“什麼？”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明明是一句表白的情話，可從霍霄鳴的嘴裡說出來，帶著咬牙切齒的森然。
屋子裡沉寂了幾秒。
程鳶唰的一下飄到了霍霄鳴麵前，睜大陰森的瞳孔，語氣也透出了幾分不可思議，“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變心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不喜歡楚洛了，你跑到我這兒來生氣乾什麼？”
“又不是我讓你變心，又不是我讓你喜歡彆人……”
程鳶的聲音漸漸小了，“你懷疑是封情瓶的作用？”
霍霄鳴譏諷笑了一聲，“我不是楚家那群人，我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的人是誰。”
程鳶：“……”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吐槽霍霄鳴嫌棄楚家人，還是該吐槽他信心十足地說喜歡誰。
不過涉及封情瓶，程鳶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封情瓶是我偷的。”
霍霄鳴：“……”
“是從一個老道的墓葬裡麵偷的。我活著的時候，知道他做過封情瓶，就猜想他會不會死了之後帶到墓裡麵去，沒想到他還真的把它當做陪葬品。”
霍霄鳴問道：“老道？幾千年前的老道？”
“對啊！是陰陽家鄒衍的後人，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是都稱呼他為衝霄子。”
“他術法高強，喜歡做一些法器。”
衝霄子？
霍霄鳴記住這個名字，又問道，“你知道封情瓶的有什麼副作用嗎？”
程鳶搖頭，“沒聽過。衝霄子的法器，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出問題的。”
通常情況……
也就是說，還有異常情況。
霍霄鳴站起身，雙手負背，走到了陽台，看向外麵。
他一身氣場壓人，程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擱在膝蓋上。
如果不是那雙詭異的瞳孔，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一個文雅的姑娘。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霍霄鳴說話。
程鳶試探性的開口，“那個……你為什麼確定是封情瓶的副作用呢？”
霍霄鳴：“……”
雖然霍霄鳴依然背對著她，但是她察覺到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直。
“人的感情是很難預料的。”她輕聲道，“誰變心之前，都沒想到過，自己會變心的。”
相愛的時候，都認為自己能和對方相守到老。
可到了半路變心了，誰也沒有想到過。
霍霄鳴還是背對著對程鳶。
程鳶繼續道：“你和楚洛感情不深，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你喜歡上彆人，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就是楚洛，她也能理解的。”
霍霄鳴慢慢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程鳶，“楚洛不能知道。”
程鳶：“……”
她知道霍霄鳴的意思。
楚洛對男女之情原本就沒有多少期盼，對霍霄鳴或許會有那麼一點兒異樣。
可一旦她知道霍霄鳴有了另外喜歡的人，楚洛肯定會毫不猶豫清理那一點兒異樣的。
“但是，如果不是封情瓶的作用，我覺得楚洛有資格知道你的感情問題。”她可不想幫著男人騙楚洛。
霍霄鳴麵色嚴肅，“我隻喜歡楚洛。我對……的感情，是因為封情瓶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