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沈太傅到了為何遲遲不進來。”有人招呼道。

她不再耽誤,邁入內殿。

皇帝一如既往坐在上位,經過上次決試,便準了沈知茉目視,一來為表重視,二來更便於溝通。

“沈太傅入座吧。”皇上吩咐道。

眾臣子也一一點頭,很是友好的樣子,其中不乏決試當天陳瑞一派的支持者。

她也不扭捏,在座的眾人她雖隻知皇帝,也挨個行禮以示尊敬。

“朕今日請你們來,隻為一件事,吏部稱今年報名科舉的人數不足往年的一半,且往後有日趨減少之象。太學弟子稀少,正開課期間,小兒不在學堂而多忙於田間。”

“朕雖重視農耕,但朝堂間文武失衡,朕又怎能放心。”

一個身著紫色朝服的大臣弓身開口,“近年來得皇上庇佑,各地風調雨順,農產大增,民眾把心思放在田地上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又一大臣附和道,“現如今前朝文武百官也不乏有才之輩,可用之人隻增不減。”

在坐的皆是文臣,你一言我一語地讓皇帝放寬心,沈知茉知道自己人微言輕這會混在人群中不發表意見。

皇帝越聽越眉頭緊皺,他請這些人來這裡是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七嘴八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太傅什麼想法?”他把話題給了自己昨日新選的太傅。

沈知茉知道自己不能裝傻,不然會讓皇帝懷疑昨日的選擇是否正確,要真直接撤職也未可知。

但眼下這情況她說什麼都要得罪人,這些文臣嘴上說著寬心話看似幫皇帝排憂,實則心裡都為自己打著算盤。

“沈太傅決試表現實在令人刮目相看,此下一同商議國事,爾等定當洗耳恭聽。”一個粗眉大漢嗬笑著,看他的身形倒真不像文官,魁梧得一個頂倆。

他臉上笑著,背著的手做得卻是掐滅的手勢,力度極強,包含威脅的意味。

皇上繼位登基不過十年,前朝官員不少是子襲父職,也有開年頭幾次科舉考上來的,不論怎樣,文武百官早就趨於飽和。

但若論起真才實學,文官中大字不識的草包也比比皆是,日日上朝皇帝心如明鏡,卻礙於祖上的規矩處理起來實在麻煩,隻能養著這些毒蟲懶蟲,任由他們蠶食國本。

唯一能順理成章讓他們倒台的便隻有科舉,年年科舉會湧上一波才子佳人,若讓他們將無能之人取而代之,便可以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也無人敢生怨言。

參加科舉的人數減少無疑會減少競爭力,狀元的十年寒窗還有價值嗎?到時候眾臣一鬨,說當狀元也不難,那麼狀元、科舉都不再是有能力的象征。

阻斷這種模式的新舊交替,正是眼下這些人所想的長遠之計。

原本還在糾結開不開口的沈知茉一下有了答案,他越是威脅,沈知茉便偏要逆了他的心願。

“皇上,臣認為鼓動各地招生,加強對教育重要性的宣傳才是良策。”

“嗯。”這話說到皇帝心裡了,滿意地點頭。

沈知茉還未回頭便能料到身後幾道尖刀般的目光向她刺來,她才不管,繼續道:“其實學府招生,不在學子、不在教諭夫子,而在於讓學生的爹娘知道學問比農耕更重要。”

“幼子忙於農耕,無非是家中勞力稀缺,也無餘力送孩子去學府,所學的知識在腦中,而白菜、玉米可是實打實地在眼前。”

“按你所說,難不成腦子刨開了給他們看。”粗眉大臣嘲弄道,激得眾人也哂笑。

“自然不是,若真腦中空無一物,刨開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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