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進入正題,“你想教書?”
女孩不答,她繼續道:“想要什麼便自己去爭取,做什麼都比你窩在這空空念書強。”
突然被沈知茉直戳心事,女孩兩眼愣睜著,定定地望著手中的書,啜泣起來。
沈知茉本意是讓她認清內心好投奔自己,沒想過這種情況啊。
中間隔了太多床板沈知茉完全無法靠近,隻能遠遠地乾著急。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女孩的哭聲卻突然停下,“沈太傅,我求你垂憐,救救我。”
女孩名喚蘇佩,家住南荒一帶的山莊,父母皆以田地為生,蘇佩是家中長女,原本及笄後找個財主嫁了便是最好的命了。
但她不信命,在這樣的環境下,蘇佩衝破阻礙孤身一人苦讀十數年,終於走到了這裡。
和原主一樣,滿懷憧憬地考入太學,本想大展宏圖,誰知進來後紙筆一點碰不著,天天端茶倒水和掃帚拖布打交道,活的還不如一個下人。
反抗吧,那就挨打,反正這些小人物被打了也沒處說理,多打幾頓就好了。
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就算是天才也得被馴服,誰讓你是女人呢。
“蘇佩,我有一計能暫解你的困境,不過十分凶險,你可願意?”
蘇佩隻聽到有辦法,瞬間正神,“我願意,我本就賤命一條,不論如何,讓我試一試吧。”
六月花開正盛,太學的大槐樹結出滿枝的小花骨朵,花枝再茂卻終究不穩,風一吹,稀稀拉拉地落得滿地。
樹下有一女子正一點點將落花掃起,空寂的太學隻聽得她的低聲啜泣。
蘇佩生得清秀,腰肢纖細,風一吹,落花卷入青絲,落入寬大的衣襟,惹人憐惜。沈知茉在樓上觀察這一幕,很是滿意。
長廊對麵的窗戶被推開,吳束明從中探出頭來,一眼便注意到樓下的蘇佩,神情瞬間變了滋味,猥瑣一笑。
沈知茉當即扔下一把落葉,給蘇佩傳遞信號,魚上鉤了。
吳束明最不願提及的秘密,便是他患有不舉隱疾,常年靠服用壯陽藥來維持所謂的男人尊嚴。
他還有個變態的喜好,喜歡強迫落魄的女人上床,最好走投無路然後能夠全心投靠他。給陳瑞當狗腿子這些年,隻有這樣的女人能給自己一種英雄救美的霸王之感。
幾年前沈知茉勞累暈厥,一醒來便看到吳束明穿著裡衣朝他走來,嘴裡還念叨著“美人我來疼你。”沈知茉嚇得直哆嗦。
就在原主準備一死以保清白時,吳束明突然停下動作,大罵一聲轉頭離開,沈知茉回憶起那句,罵的是:“娘的,沒帶藥。”
收到沈知茉的信號後,蘇佩按事先說好的開始低聲吟唱,唱的是《葬花吟》,她特意教的,蘇佩學得很快,偶爾抽泣幾聲,淒淒切切,肝腸寸斷。
吳束明可經不住這場麵,從窗戶躍出哼哧哼哧地下樓,“美人,我來了。”
他人一走,沈知茉就立刻從他跳出的窗戶溜進去,進了書房。
她此行的目的是來找太學的賬本和入學名單的。
按理來說這些東西在沈知茉上任後就該歸她所有,但陳瑞一直死咬著不放,太學內又有著由他而起建立起來的一波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