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知茉把同村長說得話告知他時,他便說過這句,當時沈知茉邀請董溪加入她的計劃,希望他以太子的身份在皇帝耳邊吹吹風,但是被拒絕的很乾脆。
“若你想讓那群女童入學,且如你所說免除學費還大加獎賞,最重要的便是同我撇清關係。去告訴皇帝,太子董溪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你隻想當太學太傅,而無能擔任太子太傅。”
他當時注視著房梁上的麻雀窩,老麻雀正將找來的蟲食一口口往幼年嘴裡送,意味頗深。
沈知茉大概猜到董溪和皇帝的關係並不好,但再往深處,仍是一團迷霧。
“你想問我和皇帝有什麼隔閡,是嗎?”
被看穿心思,沈知茉回過神還是有點心虛的,但她恢複地很快,坦然承認。
“所以你要告訴我嗎?”
太子董溪,今年二十歲,眾人口中不學無術,貪圖享樂的草包,卻又是皇帝在眾多優秀的兒子中選出來的唯一繼承人。
民間流傳著皇帝寵愛董溪生母因而對董溪十分溺愛,不論惹出多大的禍事都是息事寧人,從不責罰。可憐董溪生母體弱早逝,太子幼時無母管教,更是無法無天。
每每談及此處,百姓中皆是“大荊憂矣”的感歎。
而沈知茉這幾次接觸下來,卻覺得傳言並不都屬實。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自然是好的。”
“巧了,我不願意。”
沈知茉沉默,神經病。
“你隻要記著,趁現在還有機會,快......”
董溪話還未說完,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裝上了馬車,馬兒嘶吼著亂,夜黑看不清道,車內的人也更著被甩來甩去。
“怎麼回事?”沈知茉撥開門簾,外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轟隆!”又是一下撞擊,這次不再是馬身,而是整個馬車被撞得往側邊一倒。
“山上有滾石!”阿參大呼,接著快速起身,用蠻力穩住車身。
小道一側是山嶺,另一側是隔的不遠的崖岸,馬兒稍有偏動,就會落入懸崖。
車內無人敢輕舉妄動,沒人知道下一塊滾石何時落下。
蘇佩怕極了,雙手緊緊拽著沈知茉的衣袖。沈知茉雖保持著冷靜,但這性命攸關的事,說不怕是假的,誰都不想死。
董溪擋在兩人前麵,他用手抵住車身,將二人護住,馬車傾斜得厲害,他手臂青筋暴起,額角凝出汗珠,身形卻無絲毫退讓。
“沒事的。”董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依舊隨性自然,仿佛這不過是隨手可以解決的小事。蘇佩被這話安撫到了,凝神冷靜下來。
但他撐起的肩胛在微微發抖,他也害怕。但是他並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此時,惶恐是會傳染的。
馬蹄聲快得聽不清了,耳邊卻有滾石不斷砸落的聲音,馬車的後半截已經斷裂,沈知茉稍微偏頭便能瞧見外頭的情況。
“前麵是懸崖!”蘇佩驚恐道。
不足百米的位置,幽深的斷崖真張著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