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案旁抽出一張紙開始寫,“兩千兩銀子,不夠你再來。”
他寫的很乾脆,一氣嗬成蓋完章交給沈知茉。沈知茉從頭至尾查看一輪,確實沒有不妥。
“多謝尚書大人。”
沈知茉目的達到了,便辭謝欲離開,呂開卻拿著手令不肯鬆開。
“隻是這賬本,沈太傅需留下的好。”他示意沈知茉放入袖中的假賬本,手上也暗自發力。
果然沒那麼容易,陳瑞這些假賬都是和戶部商量好一起做的,若是被沈知茉拿在手裡不僅對陳瑞,對於呂開也是一重威脅。若是皇帝起了疑心,未必查不出端倪。
呂開如此謹慎,是絕對不允許有把柄落在彆人手中的。
原本將賬本帶出來時,她便沒想過能拿回去,陳瑞貪汙的事若是戶部死護著那她要贏也有些困難。沈知茉緩緩將賬本掏出,毫不在意地扔在桌上呂開手上的力道也漸漸鬆開,又恢複那副眯笑的模樣。
“沈太傅記下來去哪?”仿佛剛才那拉扯的一幕並沒有發生,恢複談笑模式。
“禮部。”
呂開了然,“禮部那個病秧子正臥床呢,你現在去可找不到他。”
“多謝提醒,隻是誠意使然,親自一探便知。”說完她便退了出去。
沈知茉急著去禮部不是見什麼尚書,而也是為了宣傳。
過去,有什麼好政策或者福利總是通過手機一看便知,再不濟超市打折、汽油降價也登個報紙。而沈知茉重生後可沒這麼方便,一切國家大事或者街坊傳聞都靠著禮部的印刷技術。
她去便是想要禮部將太學最新的福利印出在民間發放。
隻不過呂開說得那位病秧子尚書,她還真從未見過,病氣是最磨人心性的,想來也不會是太刁蠻的人物。
沈知茉前腳剛走,戶部的正室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今天我這可算是熱鬨了一會。”呂開又泡了一壺新茶,見到來者早有預料。
陳瑞疾步踏入,一進門便四處打量,“她來過?”
“你說誰?”呂開裝傻。
陳瑞本就著急,這下更加耐不住,“還有誰,沈知茉啊。”
呂開悠閒地把玩著茶具,不理會陳瑞的急躁,“彆急,皇上剛賞的龍井,坐下喝一杯。”
“你...”見自己的情緒完全被忽略,陳瑞憤憤地坐下,往嘴裡灌上一口。
“如何?”呂開等他喝完,又添上一杯。
“就那樣。”
可不等陳瑞接過下一杯,一整壺茶水便儘數潑在他臉上,呂開也一改剛才模樣,煞有介事地擦擦手。
“和你這種愚人品茶真無趣。”
沈知茉若是在場看到這樣的陳瑞定會覺得割裂,平日在太學他有多橫行跋扈,現在就有多狼狽。
為了在眾多教諭中能過順理成章的成為管理者,他時常一言不發,讓自己像一個事事都胸有成竹的智者,有什麼事都讓吳束明頂在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