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姑且浪費一些時間，聽聽他強詞奪理的自辯吧。
他壓著心頭的怒火，慢慢地平息了情緒。
他冷笑著，看著梁羽皇：“好，既然皇後這樣說了，那朕就給太子你這個申辯的機會。倘若你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朕絕不會姑息，放了你這個殺了霓凰的罪魁禍首。”
梁羽皇攥著拳頭，閉了閉眼睛。
他將自己滿腔的憋屈與不甘，全數都壓到了最深處。
他扭頭，看向殿門外，高聲喊了句：“你進來吧。”
蕭皇後蹙眉，她隨著梁羽皇的目光，朝著殿外看去。
太子這是讓誰進來？
父親不是說，但凡是知道他去天牢的獄卒，統統都被處死了嗎？
梁羽皇他又沒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他怎麼可能會大變活人，將那死去的人，帶過來作證？
蕭皇後百思不得其解。
梁文康卻不以為意，在他心裡，一直都認為，是梁羽皇殺了霓凰，所以不管梁羽皇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他都不相信，這事情與梁羽皇無關。
殿內一陣靜默，幾雙眼睛全都注視著殿門口。
下一刻，有一道纖細的身影，穿著太監服侍，慢吞吞地邁過高高的殿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梁霓凰一步步走到了殿內。
她站在那裡，並沒有下跪。
她慢慢地抬頭看向坐在高位的皇上。
她的眼睛，不由得通紅起來。
到了現在她才知道，真正疼愛她的人，除了父皇，再沒有彆人。
至於她的母後。
嗬，恨不得能將她殺之而後快……她在她的眼裡，竟是什麼都不是。
她唇角蠕動，低聲喊了聲：“父皇……”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整個大殿空蕩蕩的，梁文康倒也聽得個一清二楚。
他不由得一怔，有些驚詫地看著殿中，身材纖細喊他父皇的小太監。
他蹙眉，低聲嗬斥：“大膽，究竟是誰借給你的膽子，居然讓你有膽子，喊朕父皇？”
蕭皇後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她的心頭猛然一抖。
這聲音，怎麼那麼像霓凰？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一雙眼眸滿是不安地看著殿中的小太監。
“你……你究竟是誰？簡直是活膩歪了……你居然敢大逆不道，喊陛下父皇？”
“你可知，這是會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太子，難道這就是你所謂，能夠證明自身清白的證人嗎？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一些，陛下，以臣妾看，不必再繼續審問下去了，你直接下旨，廢了太子，將他打入天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