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先生。”領頭的人走過來熱情的招呼道。
他看了一眼布魯斯,注意到這個花花公子身邊漂亮出挑的女伴,眼裡劃過一絲不屑,臉上還是一副尊敬又榮幸的表情。
他粗略的介紹了自己的集團,列出雙方合作的種種優勢和未來巨大的利潤,殷勤地想立刻簽下合同。
這是把他當成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和錢袋子呢。
對集團的前景和規劃泛泛而談,沒有風險評估和應對方案,一味地畫出大餅來套攏資金。
原本饒有興致的布魯斯倦怠的垂下眼,像是不想再聽到這些無聊的公事:“過幾天我會派人來一趟。”
集團高層很有眼色的見好就收,拉出一個向導,殷勤的為他們準備了接下來幾天的遊玩,滿意地看到韋恩老爺朝他露出的讚許微笑。
“不過我們今晚就要走了。對嗎,寶貝?”他伸手攬過伊迪絲纖細的腰身,語調親昵。
“嗯,說好的,陪我去紐約看秀。”女人將身體貼近他,媲美超模的身高在他堅實的懷抱裡甚至顯得有些嬌小。
她回憶著曾經看到過的畫麵,對他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嫵媚笑容。
布魯斯瞳色一暗,放在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請務必讓我聊表心意。”
布魯斯同意了,不過不希望有旁人跟隨。按他的話來說,他想要和自己的戀人度過一個美好的二人世界。
回到車裡,伊迪絲解開高跟鞋的綁帶,換上放好的平底鞋。
她不太習慣穿這個,僅有的幾次都是為了陪布魯斯參加晚宴,作為女伴的身份出現。
“我剛剛表演的怎麼樣?”她偏過頭,覺得自己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很好。”好到讓他升起一股將她藏起來的**,以此隔絕其他男人窺伺的目光。
伊迪絲的長相本來就是嫵媚掛的,和傑森一樣的濃顏,不苟言笑的時候顯得冷豔,麵對親近之人時的溫和包容使得氣質蓋住了容貌。但剛剛那樣風情萬種笑起來的時候,原本稍顯距離感的美人頓時明豔奪目,不可逼視。輕輕的一個眼波就能勾的人為她生死不顧。
布魯斯對周圍幾個人
的眼神很清楚,在掩藏著的對他的不屑和嘲諷外還有出於男人攀比心理和對美色追求的嫉妒與豔羨。
這樣的眼神他看到過很多,已經習以為常,但一想到其中的垂涎是對著伊迪絲的,就無端在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那麼接下來呢?”去紐約是布魯斯和她一早定下的計劃,但接下邀請在這座城市逗留可不在計劃之中。
“接下來,就笑納他們的‘好意’吧。”
伊迪絲以為他們要繼續做戲給暗處的眼睛主人們看,沒想到布魯斯好像是真的決定和她一同遊玩享樂。
他們乘坐小型遊輪出海。
遊輪上有精美豐富的餐點,優雅動聽的現場演奏,麵容姣好的服務人員和一切想象得到的娛樂設施。
但這所有都比不上映入眼簾的一片大海。
視線儘頭時白茫茫與天地相接的一線,近處是西下的太陽照出的粼粼波光,浪潮打出白沫,遊輪周圍破開海水的痕跡。而更深處,在平靜的外表下是生命永恒的喧囂,它是濕潤的,神秘的,變化不定而引人探究的。
伊迪絲站在甲板上,黑色的長發被遊輪前行帶來的風吹開,隨著它的軌跡浮動。
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海洋了。
在離開克裡特島之後,在踏上哥譚的第一天起,這些就離她很遠了。
布魯斯從侍者手上的托盤裡拿了兩杯紅酒,走過來,也學著她的樣子靠在甲板的圍欄上。
酒液的顏色是紅寶石的精粹凝成,貼著杯壁輕搖,形成小小的漩渦。
在這個時間出海,在這個時間喝葡萄酒,在這個時間一起沉默,看起來都不合時宜。
但管他呢。
她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在哥譚的每一天腦中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哪怕身體不會疲倦,靈魂的疲憊也深入骨髓。眼前是無數需要拯救的對象,潛伏在暗處的對手,以及不知蹤跡無法追蹤的仇人。他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機敏與戰鬥的準備。
而此刻,他們暫時遠離風譎雲詭的核心,哪怕暗中仍有無數注視的眼睛,也無法抹去威嚴而瑰麗的自然帶來的震撼和感動。
一望無垠的天地中,人很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此同時,無比暢快的自由也在心
中升起。
海浪反射的太陽光線點綴在她眼中,那綠色無比明亮。
伊迪絲舉起酒杯向布魯斯致意。
......
......
“叮——”
玻璃碰撞的聲音清脆。
帶著墨鏡,領帶花哨的男人喝了一口酒。
“找我有什麼事?”他摘下墨鏡,露出迷人的焦糖色眼睛。
神色輕佻又散漫,對著跟自己競爭了好幾年首富排行榜以及最性(想)感(睡)男人榜首的哥譚首富扯出一個“你也有找我幫忙的這一天”的笑容。
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紐約首富,花花公子,軍火商,生而天才風頭無兩的發明家,也是布魯斯·韋恩的故交。
但大概是撞了人設的緣故,兩個人的氣場一直不怎麼合。
其實還是有不同的,比如同為花花公子,他們身上的氣質顯然不同,布魯斯比起斯塔克的張揚輕佻,倒可以稱得上矜貴內斂了,起碼他不會穿騷粉色的襯衫,帶螺旋花紋的領帶。
這是時裝秀結束後的派對,個頭高挑,麵容精致的男男女女隨處可見。而派對的熱潮在兩位年輕俊美的富豪到來後更甚。
補完妝的超模來到托尼身邊,挽住他的胳膊,高調宣示主權。於是周圍的目光更加集中在了另一位獨身的花花公子身上。
前人的經驗告訴他們,不管是圖錢,圖名還是圖美色,隻要攀上這兩個英俊的富豪,都能得到滿足。
托尼端著香檳,在女伴的癡纏下親了一口她的臉頰,衝走到麵前的布魯斯打招呼。
儘管在外人眼中,他玩世不恭,放蕩輕佻,除了一個腦子以外沒有任何值得欣賞的品質,情商低下,口無遮攔。
但實際上這或許是因為他看得太過通透,可他什麼也不在乎。
就像現在,他看出來布魯斯找他有事要談,但他既不好奇是什麼事,也不關心他能做什麼。
“這樣吧。”他環視了周圍一圈,“我們打個賭,賭這個派對上最漂亮的姑娘會選擇誰。”
“贏了我就答應你的請求。”
他手臂上的女人撒嬌賣癡,托尼用一種愛憐的口吻吐出無情的話:“寶貝,你得承認你可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止住她接下來的話,“明天那條雞血紅項鏈會出現在你的脖子上。
”
然後,我們到此為止。
超模麵色一僵,不知道自己剛剛哪句話惹到了紐約首富,但在他漫不經心的眼裡讀出了警告,不敢再糾纏。
“真是無情啊,斯塔克。”布魯斯在一旁看到他是如何在五秒鐘分手一個女朋友的。
“彼此彼此。”之前和他搶封麵女郎的是誰?
布魯斯嗤笑一聲,眼裡帶著暗戳戳的炫耀:“我現在和你不同。”
托尼可不會相信這話,布魯斯·韋恩找到真愛和他自己決定步入婚姻殿堂的概率差不多。從某個方麵來講,他們都挺了解對方。
了解對方這層浪蕩的表皮下藏著不為人知的靈魂。
哦,這主要指布魯斯·韋恩,畢竟斯塔克先生認為自己還是挺表裡如一的,他確實喜愛美人,喜愛喧囂熱鬨,喜愛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布魯斯還沒答應這場賭局,托尼的眼就定在了一處。
他露出一個自信的意氣風發的笑容,示意布魯斯看過去,語帶讚歎:“那可真是個無可挑剔的美人。”
他沒等到回應,過了一會,才聽到兒時的朋友笑著說了一句:“是的。而且我想,我贏定了。”
......
......
“所以,他和你打賭誰能要到我的聯係方式?”
伊迪絲想到那個畫麵忍不住笑出來。
本來進入派對按照習慣分開行動,她就去餐點區取了一些甜品,她的新陳代謝能力太強,所以需要補充能量。
而且和托尼·斯塔克交談也不需要她的陪同。
沒想到陰差陽錯還是和她有關。
布魯斯輕哼一聲:“他也就眼光還不錯。”
伊迪絲聽出了男朋友話裡對自己的讚美,愉快的握緊了十指交纏的手。
從萊克特醫生那裡他們知道了巴克利財團是貓頭鷹法庭鋪設在巴爾的摩的爪牙,也就是他們在早上借口合作進入的集團。
通過和項目負責人的交談,基本確定了巴克利集團內部有三股勢力,一股本土原生基本屬於基層和中層,兩股從哥譚滲透,分屬不同家族。
貓頭鷹法庭由眾多家族勢力組成,扭成的力量不容小覷。但這同時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各勢力關係的平衡。
隻要是人,就會有**,而貓頭鷹法庭作為權勢與資本的熔爐更
是**的戰場。他們有領導者嗎?他們不想成為領導者嗎?各方力量的彙聚帶來更強大的陰影,也帶來岌岌可危的脆弱的平衡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