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麵前的是一份半成品的武器資料和超現代的科技原理,幾乎在一瞬間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果金錢和美色都無法吸引一個富有的天才,那麼未知是唯一一條路徑——前沿的科技,廣闊的未來,神秘的宇宙,比一切人類社會中的物質與情感更為寬廣而博大的東西。
他原先隻是故作矜持的翻了翻前兩麵。
安珀便作勢要拿回資料:“看來斯塔克先生不太滿意我們的籌碼。”
她想抽回資料,那雙手卻捏的很緊,她抬眼對上男人看向她的目光。
然後托尼突然鬆手,帶著篤定和驕傲:“用一份你們無法研究出來的武器資料來換取斯塔克集團的名號,未免太過劃算了。”
能夠激起天才興趣的科技自然遠超現在的科技水平,托尼敢肯定當今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夠徹底研究清楚這份資料——用未來的不可知的前景換取眼前實際的利益,借助斯塔克集團進入美**火市場,並在外人眼中將自己與斯塔克綁在同一條船上,實在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安珀不以為意,仿佛沒聽見斯塔克夾槍帶棒的話語,繼續開口道:“那麼用這個來換取你的研究成果共享,怎麼樣?”
托尼這時候才驚訝了一瞬,不敢相信安珀這麼好說話,看起來可真不像那天的樣子。
“就當是我們友好合作的誠意。”她給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解釋。
直到不久後看見安珀以金融新貴的身份出現在宴會上,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想涉足軍火,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接受那份武器的研究——就因為不想用請求的語氣來尋求幫助,就七拐八拐的曲線救國。
托尼·斯塔克:。
怎麼會有這麼驕傲的女人,心眼簡直比那群老狐狸還多。
......
......
而成功達到目的的安珀此時正在設計簡潔冷感的臥室裡翻閱文件。
臥室很大,也像整個房子一般整潔而冷肅,黑白的極簡設計,線條乾脆利落,如同無人居住一般。
她的脊背始終挺直,直的像一柄鋒利的劍,修長的頸和沿著身體線條向下的弧度都是矜傲的姿態。
當陽光慢慢從西邊收攏,時鐘的黑白線條劃
過一點,文件翻開到簽名的一頁,冬季的風悄悄鑽進窗簷的縫隙,坐在工作台前的女人眨了一下眼睛。
柯拉從這具身體裡醒來。
安珀·霍華德是她這一次的人設,傲慢冷肅、諳熟各種陰謀手段的大小姐——一個與伊迪絲完全不同的人設。恰到好處的身份,既有足夠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又因為國家關係不會被美國政府監控,而霍華德家族又剛好與她有舊,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因為美國隊長被政府盯上隻是一個契機,促使她換上這個人設的原因有很多,重重複雜的因素交織,最終推動她做出決定。
其中一個就是她交給斯塔克的武器資料——那是她作為安珀·霍華德搜集到的作為伊迪絲時追查的武器。
她靜靜看了一眼出現在手邊的筆記本,紅光沒有出現,金色線條黯淡盤踞在黑色封麵上。
不管是伊迪絲還是安珀,她們的存在本來就是虛假的。
......一切真的都是虛假的嗎?
那麼摧毀了克裡特島的武器痕跡為何存在?沒有被添加的人設背景為何自動補全?她所愛的所恨的所記憶的情感為何一並隨著死亡回歸己身?
這本本子到底是什麼?
像是知道了柯拉內心的想法,紅光慢慢從本子裡升起,柔柔軟軟纏上她的手指,像在證明自己的無害。
柯拉心裡沒有什麼被窺探的反感與不滿,除了天生缺少這種強烈的情感,大概還是紅光的表現太過柔軟無害,給她一種它不會傷害自己的直覺。
但......柯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團霧氣一樣的紅光,手指直直穿了過去,紅光卻好像被怎麼了似的害羞的蜷成了一團小球。
“你想要做什麼呢?”
紅光裝死,縮了回去,隻剩下筆記本翻開到空白麵。
柯拉不是那種非要刨根究底的人,她對一切事情看得都很淡,好像天生缺少常人應有的足夠濃烈的愛恨喜怒,自然也沒有濃烈的探究欲和好奇心——隻有作為伊迪絲時產生的一切才是濃墨重彩無法磨滅的記憶。
但這種記憶過於陌生和新奇,油然而生一種不安,不管是迷戀還是恐懼,柯拉想,都不應該存在這麼久。
她回憶起曾經聽麗娜談起過情感問題。
那時候編
輯看到剛成年不久的女孩安安靜靜乖巧脆弱的模樣,一下子母愛泛濫,又聽到柯拉的感情經曆一片空白,就拉著她傳授了一車的戀愛經。
其中的一句話是,
——“忘記一段戀愛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情。”
雖然柯拉覺得有失偏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