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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何慕有種偷情被發現的羞赧,忙亂地關閉誤觸的免提。
徐圖之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自傲地說:“何慕,大家都一樣嘛,大哥何必說二哥,都是成年人了……”
何慕掄起桌上的的蜂蜜水兜頭澆了過去。
“徐圖之,你有病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倆是一樣的?”
“臥槽,你發什麼瘋!”
蜂蜜水沉澱後混合不夠完全,半透明半棕色的液體像半乾未乾的瀝青,緩慢地在徐圖之頭發上拉絲。
“給你五分鐘,立刻馬上將你的垃圾從這個房子裡清出去。”
她補充:“包括你。”
徐圖之憤恨寫在臉上,舌頭在嘴巴裡倒騰了陣,抬腳走了。
關門聲巨大,嚇得何慕一抖,手機從手裡掉了出去。
“何慕。”
她再次聽到向繁洲的聲音才意識到電話沒有掛斷,長出了口氣,半天才去揀手機。
“你沒事吧?”向繁洲語氣急促。
何慕說不出話,搖搖頭,又意識到這是電話,艱難開口:“沒事,先掛了,抱歉。”
門鈴響了。
這麼快反悔,又想要回來拿東西了?
密碼又沒改,怕被我打?
門鈴響了第二次,她才去開。
“又想回來了?”
結果卻沒對上徐圖之的臉,她錯愕著退了一步,此時麵容狼狽地不方便見客。
向繁洲似也不知如何開口,半晌無話。
“向總怎麼知道我住這?”何慕胡亂應答,儘量讓自己語氣柔和。
“我問了Iris。”
何慕的驚異不減反增。
Iris是她哥大讀碩士時認識的好友溫虞,目前在做時尚行業。
向繁洲認識溫虞她是沒想到的。
“你有沒有受傷?”他關切地問。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知到這個人是有感知係統的,語氣是會有變化的,表情不是一成不變的。
何慕搖頭。
他顯然是關心她的情況才跑來,她沒理由不讓人進門,側身讓了一下。
“進來坐吧。”
倒完水,何慕把杯子放到他麵前,試圖想知道這人真正的來意。
真不至於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專程上門問罪吧。若是說因為今天的電話擔心她,也很難說得過去,他們的關係到不了那步。
向繁洲坐在沙發上像座雕塑,半天沒動一下,像是闖入的不速之客。
此時何慕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一個人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緒,完全不想要行使任何禮儀。
也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這就是你選男人的眼光?”平地驚雷般,向繁洲開口了。
關你屁事啊?
何慕一瞬間好想罵人,但囿於公司和他的合作還沒結束,暫時忍下了。
“向總,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我個人私事還沒到要您操心的地步。”她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努力下逐客令。
他好似沒有注意到她會如此強硬地應答,眼神中倏然閃過些難以名狀到情緒,繼而笑了一下:“原來何總監工作狀態和私底下如此反差。”
何慕:“???”
難道應該永遠都是向甲方低頭的狀態?這人看人也太淺薄了。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都賴著不走,她是真摸不透向繁洲的用意。
“如果因為我昨晚上打攪到您休息這件事令您生氣,我表示非常抱歉,但是您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狀態,我真的沒精力接待您,希望您能諒解,改天我會登門道歉。”何慕想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