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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何慕住處的時候,向繁洲要下車一起。
她製止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你在這等我會兒。”
他解安全帶的動作停住:“好。”
繼而,何慕下了車,往電梯口去。
正巧電梯來了,裡麵也沒人,她走進去,看著緩緩閉合的電梯門,長長地舒了口氣。
發現電梯沒動,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按樓層。
她按了28樓,然後等待審判似的盯著顯示屏上的字。
看著那紅色的字不斷跳躍,停下,電梯門再次打開,又幾近閉合,她都沒出去。
在轎廂門閉合的最後一刻,她按了打開的按鍵,回到了家。
她大部分東西都放得挺亂的,唯獨證件是好好地整理好放在書房的。
一切都是明確的,她卻邁不動步子。
何慕沒讓向繁洲上來,其實就是想給自己留個空檔。
她雖然已經決定在協議上簽字,但一時間還無法確定,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麵對他。
是扮演者還是她自己。
是情人亦或者其他。
她必須在遊戲開始前為自己樹立好規則,否則抽身時她可能會萬劫不複。
但此時她的理智所剩無幾。
扮演好他太太的角色其實是容易的,無非是社交場合的體麵和私底下的體貼,但向繁洲要她愛他這個要求,她似乎很難做到。
愛很難演出來,她又很難真的愛上他。
甚至她不希望愛上他。
畢竟那個白月光無論活著或者死了,她一直都在向繁洲心裡。
這是一根刺。
她明白她永遠不是那個人。
何慕做不出選擇,最後決定把一切交給時間,她去書房拿證件了。
回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看到車裡沒人,心裡瞬間鬆快些,她知道自己剛才磨蹭了多久,怕他沒事做等她等得太無聊。
隻要不是一直在等她就行。
何慕看到向繁洲的背影,他在打電話。
她就在這等他,看著他寬闊的背脊,莫名想起那個台風天。
也不知道他背後的傷好了沒有。
向繁洲打完電話,轉身看到何慕站在車前等他,步子加快了些。
“怎麼不叫我,等久了吧?”他去給她開車門。
“沒有。”她否認。
“我聯係了我朋友,”向繁洲係安全帶,“等下我們先去他工作室拍證件照,然後再去大使館,拿上證明之後直接去民政局就可以了。”
何慕聽他跟彙報工作似的,噗嗤笑了:“好。”
他也笑著看她,眼中似落滿銀河的光芒:“你笑什麼?”
“我笑你剛才像彙報工作。”
“我當你在誇我,”他發動跑車,“結婚當然要和工作一樣認真。”
何慕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心跳加速。
出了這裡,她該迎接她未知的明天了。
一切比她預想中順利,拍證件照和去大使館辦理單身證明幾乎都沒有經受什麼波折。
隻是她沒想到,向繁洲提到的那位朋友是遲遇。
遲遇見到他倆一塊出現,下巴快驚掉了。
他實在沒想到向繁洲的結婚對象是何慕。
也沒想到何慕竟然要和向繁洲結婚。
但他接受得也挺快,迅速帶何慕和向繁洲去攝影棚拍攝紅底照片了。
不過,何慕覺得讓一位炙手可熱的廣告導演給他們拍證件照屬實是大材小用了。
向繁洲和何慕拿著材料到了民政局才知道,他們來錯地方了。
他們應該去婚姻登記處。
向繁洲即刻拿出手機,打開地圖APP和工作人員確認正確的地點。
她看他真摯詢問的模樣,覺得他是真的很想今天順利登記成功。
“他們五點半下班,現在四點,還有時間。”他給何慕彙報情況,但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遊刃有餘。
“你著什麼急,今天登記不上,明天也是一樣的。”
他瞥一眼導航,繼續目視前方:“你最好明天還是今天的口徑。”
得,還是怕她跑了。
何慕不再說話,她多少有點好奇那位神秘的白月光的身份了。
不過,不知道其實對她是最好的選擇,她一旦去查就陷進去了。
他們來到婚姻登記處時,大廳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好幾個辦理窗口的工作人員都不在了。
但還有窗口開著,他們跟著工作人員指引,迅速取了號,去窗口辦理了。
整個過程比他們倆想象中都快。
還沒他們來的路上折騰的時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