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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越推開,越反抗,那人動作越粗暴。
她的嘴唇被堵住,被炙熱地吻著,口腔裡最後一絲空氣似乎要被掠奪殆儘。
腦中亂碼般的思緒再次扭轉了八百遍,她失去抵抗能力。
腿被架著抱起來時,她勉強恢複感知能力,意識到這人是向繁洲,眼淚從眼角迸發出來。
他動作停了,伏在她肩上,低吟:“對不起,對不起……”
何慕心像被燙了個洞,泥沙俱下,就這般僵持著。
然後,胃裡一陣翻湧,她猛然推開麵前的人,推門去了衛生間。
“啪”
衛生間的燈被打開,微黃的燈光隱隱透出來,給這個空間一點光亮。
酸水從腸道反到喉管,何慕難以抑製地乾嘔,臉全然憋紅了,卻沒吐出什麼內容物。她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早上著急出來沒吃早餐,飛機餐也沒胃口吃,晚飯也是吃不下一點,現在隻能吐出水狀物。
向繁洲看著這一幕進退失據,心跳節奏失控,腳步混亂地上前輕拍她的後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吐完,開著水龍頭,右手按在台盆上支撐,左手捧著水清洗唇周。
他這才發現她手上纏著紗布:“你的手沒事吧?”
何慕沒回他,捧了點水澆臉,讓自己清醒,冷靜了片刻才轉頭出來,腳剛邁出一步卻開始頭暈目眩,眼皮沉重,腿腳發軟。
向繁洲及時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於跌落在地,但她並不買賬,甩開他的胳膊,去推行李箱找換洗衣服。
“你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他站在一旁,甕聲甕氣地說。
何慕不理他,抱著衣服去衛生間。
他擋在門口:“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你不用工作了?”何慕艱難地掀起眼皮看向繁洲。
尚特是一個做XR科技研發的公司,何慕難以想象他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出現在這裡,況且今浦離嚴州少說八九百公裡,這人大老遠跑過來隻為了跟她鬨一場嗎?
她也不過是上午才出來。
“我想你了。”他喑啞地說,眼角赤紅。
何慕鼻頭酸澀,側身進了衛生間,繼而把門關了。
“你的手儘量彆沾水。”向繁洲朝衛生間遞話。
何慕將花灑開到最大,任巨大衝擊力的水柱砸在身上,閉著眼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儘量不要再回想起向繁洲的眼神。
她衝了許久,遲遲不願出來。
熱氣氤氳,隔間蒙了層霧氣,溫度和濕度增加,氧氣愈發少了,她開始呼吸不暢,最後倒在了地上。
向繁洲聽到聲響一個箭步衝進去,叫喊著把何慕抱出來,幫她穿好衣服,急忙抱著她往醫院去。
他開車來的路上注意到,嚴州大酒店不遠處就是嚴州第一人民醫院。
許是夜裡見了風,何慕半路上便清醒過來,掙紮地要回去。
他不放心,堅持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她送到了急診室。
一路上都是圍觀的目光,但是他無暇顧及更多。
向繁洲怕耽誤救治,沒來得及處理何慕的頭發,隻是將她身上的水擦乾後,給頭發擦了個半乾,她的頭發此時還在滴水。
醫生問診的過程中,他看不過去,拎起大衣衣角想要幫她擦乾。
何慕睨他一眼,他暫時靠邊站了。
聽到醫生親口說她沒事後,向繁洲也沒有放下心,讓醫生給她浸水的紗布換掉。
醫生換完,他又說:“要不要做其他的檢查,她剛才一直嘔吐……”
“食欲怎麼樣?”醫生繼續問。
何慕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實話:“今天幾乎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