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貴妃正讓寧嬤嬤上前強行拉開蕭艾,一見元軒帝到,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今日若隻有這些人在,她還能想辦法封口,可如今竟然被皇帝看到了,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況今天皇帝身邊還跟著一個自己最棘手的對家……
瞥見元軒帝身邊跟著的敬妃,段貴妃眼神微微一暗。
“陛下,是臣妾的錯,臣妾……”
“朕不想聽是誰的錯!”
段貴妃正想解釋,元軒帝勃然大怒,聽也不聽就打斷了她:“朕隻想知道為什麼好端端一個賞荷宴,會被你辦成這個樣子!”
段貴妃連忙跪地:“臣妾無能。”
元軒帝看著低頭請罪的段貴妃,氣的肝直疼。
他本來是希望這次賞荷宴可以緩和一下丹夏山的僵局,順便要是真能讓蘭檀和蕭艾相處一下也好,所以段貴妃請旨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允了。
結果現在竟然給他辦成這樣……簡直是把他丹國的臉麵給丟儘了!
“我好熱,抱我……”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蕭艾卻還是瘋瘋癲癲,看見男人就要抱。
元軒帝臉又黑又青,絲毫不想看見她,不耐煩道:“還不把她給朕拖下去!”
幾個宮女趕緊拖著蕭艾就走。
元軒帝在主位坐下,威嚴十足地掃了眼眾人,在看見蘭檀時不由頓了一下。
今天不止在人家麵前丟儘了臉,還更是不得不當眾把家醜翻出來,還人家一個公道。
元軒帝越想越窩氣,看向段貴妃時不由就更生氣了:“還不趕緊說!”
段貴妃低垂的眼眸裡,眼珠快速轉動,頃刻便有了決定。
她揚起頭,眼中又是委屈又是驚慌,哭著道:“陛下明鑒,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直到臣妾將陛下您賜的青果酒……”
頓了頓,又堅定地搖頭:“不,那酒是陛下您賜的,怎麼可能有問題……”
元軒帝怎麼可能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狠狠拍了下桌子大怒道:“來人,宣太醫,給朕查!”
上次是家宴,這次又是賞荷宴,一次又一次搞出這些,是真當他這個九五之尊是擺設了!
太醫來的很快,聽了事情的經過就開始在蕭艾的位子周圍細細檢查。
崇螢站在一旁,原本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段貴妃,此刻看著太醫的動作,不知為何,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蘭檀站在她身邊,看著這突發的鬨劇,湊近她小聲道:“幸好不是你。”
崇螢一怔,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蘭檀壓低聲音,幾近無聲道:“我說,幸好你把袖子上的東西給蕭艾了。”
“轟。”
刹那間,崇螢腦海中靈光一閃。
她猛地看向太醫,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袖子。
原來……是這樣!
她之前隻是覺得那藥粉古怪,所以多了幾分防備心,又提前吃了可解百毒的藥丸預防,所以才沒事。
但因為時間來不及,她也不知道那藥粉到底有什麼用,剛才看見蕭艾的異樣時,她才明白過來段貴妃到底用的什麼歹毒手段。
但此刻……或許她還忽略了一點。
崇螢重又看向段貴妃,卻見她竟也似無意地瞥了眼自己。
兩人目光相撞,段貴妃眸中神色淡定,絲毫沒有慌亂。
這哪裡是始作俑者的神色?
崇螢眯了眯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段貴妃能如此淡定,還敢讓太醫查驗,隻能說明那藥粉不僅有令人神誌不清的作用,還極易留下痕跡!
就如同她送給蕭燼的蜜蜂一樣,可以輕易追蹤出攜帶藥粉的人……
幾乎是崇螢剛想明白的瞬間,那邊太醫就稟報道:“回陛下,這是夢歡香。”
“夢歡香?”元軒帝皺眉。
太醫解釋道:“正是,這是一種含有大量致幻催情藥物的香粉,且沾膚即中,不出半個時辰就會發作,如果遇到酒水,更是毒上加毒,頃刻就會發作。”
段貴妃一聽,立刻梨花帶雨地哭起來:“到底是誰想要害我的艾兒,陛下,您一定要為我們的艾兒做主啊!”
“陛下娘娘莫急。”太醫拱了拱手,解釋,“這夢歡香雖毒,但卻極易查出源頭,我朝太醫院前院首鶴夫子曾留下十隻誘蠶,可尋其蹤跡而爬。”
元軒帝緊皺的眉頭一鬆,催促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