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府。
今日還是崇螢第一次來蕭燼的府邸。
她跟在蕭甲身後七拐八繞,雖然早就知道淩王奢華,但等看到比她住的東院還要大的湖,她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
這淩王府邸不僅比兩個煜王府都大,奢華程度說它堪比皇宮都謙虛了……
心裡正默默吐槽,走在前麵的蕭甲忽然停了下來。
“王妃,請。”
崇螢皺眉,她以為蕭燼在房間裡等她。
順著蕭甲指的方向,湖邊一座臨水的亭子裡,蕭燼正坐在裡麵。
近了才看見蕭燼旁邊還立著一個長著娃娃臉,和蕭甲一樣穿著的人。
崇螢走過去,忍不住皺眉:“我應該說過,你最近都要臥床休息,誰準你坐在這裡吹風的?”
她最討厭不聽醫囑的人了。
這話一出,蕭燼和蕭甲都習以為常,一旁的娃娃臉蕭癸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天哪,他聽到了什麼!
竟然有人敢凶他們主子了!
他看向蕭甲,卻見蕭甲一挑眉,看著他的眼神裡寫著大驚小怪:這算什麼,你是沒見過她罵煜王的時候,那才叫霸氣呢!
蕭癸表情那叫一個崩裂。
兩人在後麵眉來眼去。
蕭燼忍無可忍,抬了抬手,兩人一低頭,都退出了涼亭。
這下亭子裡終於“安靜”了。
蕭燼這才看向崇螢,朝她伸出手示意她給自己把脈。
崇螢“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上前搭上他的手腕。
脈象有些弱,但還算穩。
崇螢鬆開他的手:“因為暫時克製住了毒就這麼胡來?你要再這樣,也彆找我看病了。”
蕭燼唇角微勾,無聲道:“以後不會了。”
蕭癸:“……!!”
他們的主子還向凶他的人妥協!
他們的五感超出常人,彆說退出亭外,就是退到十米開外,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因為看得清楚,他才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塌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崇螢站在亭中,還是不接蕭燼的話。
蕭燼又指了指湖麵,以口型道:“這裡好看嗎?”
崇螢瞥他一眼:“好看也得有命看才行。”
立在亭外的蕭甲忍不住出聲:“煜王妃,我家主子平日都謹遵您的囑咐,今日……是因為煜王妃您來,主子不願您聞到屋中藥味,才想在波瀾湖亭接待您的。”
“是啊是啊。”蕭癸也幫腔,“主子最喜歡波瀾湖了,以前練功的時候……”
話沒說完,他聲音一頓又住了口。
蕭甲也沉默了。
曾經的淩王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卻……
崇螢微微一怔,以前最喜歡這裡?
那也就是說蕭燼身患殘疾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崇螢眯眸看向湖麵,微風掠過,湖水微瀾。
仿佛能看見湖邊一道練劍的身影,如潛龍出海,萬丈鋒芒披靡而來。
再一眨眼,那幻影又消失了,隻剩坐在輪椅上的啞巴王爺,殘喘偷息。
崇螢莫名想到第一次在亂葬崗見到的蕭燼。
那時的他,和死了沒區彆……
崇螢咬了下唇,心裡忽然有一瞬間不舒服。
她深深呼了口氣,轉頭看著輪椅上的人:“抱歉,我不知道……”
蕭燼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仿佛剛才蕭甲和蕭癸提到的過去是另一個人。
他拍拍手,亭外的蕭甲立刻捧著一個小匣子進來,放在石桌上。
“這是什麼?”
崇螢疑惑看去,上麵依然是淩王府專屬的花樣,想到自己曾經收到的那兩個盒子。
她眼睛瞬間一亮:“難道是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