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崇煙兒徹底失力,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仿佛沒了魂。
崇陽看她那樣子,忍不住皺眉道:“煙兒,難道你……”
他不相信她那個看起來柔弱可憐的妹妹竟能乾得出來這樣的事,他不信。
可崇煙兒的樣子,卻由不得他不去懷疑。
“不,不是……”
崇煙兒慌忙抬頭,驚慌地看著他:“我沒有,他胡說的,哥哥,父親……你們要信我啊。”
她看向崇陽,又看向始終沉著臉沒說話的崇直。
最後扭頭看著身旁的蕭寅,著急地去拉他的手:“王爺,王爺您難道也不信煙兒嗎?”
蕭寅原本皺眉看著衛阿牛,一個小太監絕不敢隨意攀咬他煜王府,可他說得振振有詞,連他都忍不住動搖了。
可此刻低頭看見崇煙兒臉上的淚珠,蕭寅一怔,心頭頓時生起憐惜之情,很快將那些懷疑衝散得一乾二淨。
他溫柔地彎下腰扶崇煙兒起身:“本王自然信你,煙兒莫怕,一個太監的供詞而已,不足為信。”
“今日有本王在,誰也動不了你。”
他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將崇煙兒攬在懷裡安撫。
崇煙兒靠在他懷裡,有了蕭寅的這番話,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兩人這時倒還開始了你儂我儂。
蕭燼淡淡瞥了眼他那個皇侄,被人利用都心甘情願,無怪乎會讓崇煙兒次次拉著當槍使。
他絲毫不擔心蕭寅,反而看向崇螢。
卻見她臉上毫無傷心難過之意,甚至看戲一樣看著崇煙兒和蕭寅,還看得津津有味。
他心底笑了一聲,忽然覺得他這個沒腦子的皇侄現在看起來順眼了兩分。
身後的蕭甲見他一直沒示意,出聲道:“國師若是覺得衛阿牛的話不足信,那麼我們已經按照衛阿牛說的,將他藏起的賬本和贓物一並帶來了,還請國師查驗過後,還煜王妃清白。”
他說完,一揮手,立刻有人抬著一個箱子上來。
箱子打開,上麵一層都是金燦燦的真金白銀。
蕭寅隻掃了一眼,便看出裡麵大多都是煜王府的東西,目光不由微沉。
崇煙兒眼珠轉了轉,搶在所有人麵前開口道:“這些都是我前些日子不慎丟失的東西,沒想到竟是被他偷去了!”
“都怪我粗心,連自己的東西都沒看住……”
崇家人誰都沒有開口,圍觀的百姓小聲議論道:“真是側妃的東西,無緣無故怎麼可能這麼巧就讓衛阿牛給偷了……保不齊衛阿牛說的就是真的!”
“那也不能這麼說,誰說衛阿牛不能偷,若真是他偷的,豈不是冤枉了側妃。”
“就是,倘若有人故意陷害側妃呢?”
衛阿牛聽著那些隱隱傳來的議論,再看崇煙兒抵死不認的臉,頓時氣得忍無可忍。
指著崇煙兒就怒罵:“你胡說!崇煙兒,這些明明都是你給我的,你壞事做儘,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崇煙兒眼神一狠,正想說話。
晏離出聲道:“安靜。”
他看向蕭燼,紫眸定定,緩聲開口:“淩王,此人乃是解語殿的人,而且僅憑他一家之言,恐怕難以斷定此事就是煜王側妃所為。”
蕭燼麵無表情,看一眼蕭甲。
蕭甲立刻道:“就算不能斷定毒害蘭檀皇子一案和煜王側妃有關,但至少可以證明此案涉及人員不止煜王妃,且有蘭檀皇子親自為煜王妃作證,這一切都證明煜王妃不是毒害二皇子之人,反而救二皇子有功!”
晏離抿唇,沉默片刻後道:“就算如此,那麼煜王妃身上還有陷害六公主和貴妃娘娘,以及攪亂煜王府等數罪……”
他話音剛落,蕭燼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無聲啟唇:“不急,還有人證。”
晏離一怔,隻聽蕭甲高聲道:“帶第二個證人!”
竟然還有?
這個崇煙兒怎麼會如此蠢笨!
晏離臉色微微沉下來,看向廣場入口。
那裡,一個纖瘦的身影慢慢走近。
看著那張並不陌生的臉,所有人的目光都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