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剛剛退下,蕭燼讓蕭甲跟著去抓藥,屋中一時隻剩下兩人。
棠鹿雪柔聲道:“燼哥哥,今日雪兒又麻煩你了。”
蕭燼正皺眉看著外麵的天色,聞言轉過頭來,搖搖頭,無聲道:“無事。”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棠鹿雪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繼而又揚了起來。
那又如何?
知曉自己的腳受了傷,他還不是不顧腿傷將自己抱了起來。
這個男人,以前即使是個殘廢都難掩他的風姿,如今更彆說他已與常人基本無異。
她眼中情意更濃,更加柔聲道:“燼哥哥,大夫說我的腳傷要靜養,怕是少不得又要賴在你這裡一段時日了,燼哥哥不會煩我吧?”
蕭燼眉頭又皺緊了一些,隻道:“你安心靜養便是。”
棠鹿雪轉頭看著屋中的擺設,話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之情:“這麼多年,這裡還是像我走時候一樣,我就知道燼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它的,雪兒很開心。”
她說著,想要伸手去拉蕭燼的手。
不期然,卻拉了個空。
棠鹿雪怔怔抬頭,就見蕭燼已經站了起來。
她沒錯看,他眉眼之間帶著焦急之情。
蕭燼原想等蕭甲回來再離開的,可是看著天色越來越黑,他怎麼也坐不住。
他看著棠鹿雪,動了動唇,儘量讓她看明白自己的唇形:“你好生休養,有事就找蕭甲,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嫵竹院。
棠鹿雪靜靜看著已經沒人的門口,那句“留下陪我一起用晚飯?”卡在喉嚨裡,除了她自己,無人聽見。
出了嫵竹院,蕭燼就看見等候在一旁的蕭丙。
他腳步不停,邊走邊問道:“何事?”
蕭丙道:“其實沒有什麼事,就是早上崇小姐出府的時候問起王爺,很是擔憂的樣子,不過我沒說您去了哪裡。”
蕭燼點了點頭。
蕭丙接著又道:“還有……崇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話音剛落,蕭燼立刻止住了腳步,扭頭看著他:“臉色不好?”
蕭丙點點頭:“不過不知道為什麼。”
蕭燼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暗光。
采蘋院就在前麵,蕭丙沒再跟著。
隻剩蕭燼一個人朝院子走去。
往日此刻,采蘋院中一般都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今日卻罕見的安靜得很。
蕭燼進了院子,就見院中屋中皆亮著燈,百雀正站在屋門口嗑著瓜子。
看見他來,百雀非但沒有迎上去,反而扭頭回了屋中。
下一瞬,房間的燈忽然齊齊熄滅。
采蘋院中立刻漆黑一片。
蕭燼:“……”
他眉頭皺得死緊,正要走上去,流雲走過來,伸手攔住了他。
“沒看見我姐姐已經熄了燈嗎?熄了燈的意思就是勿擾,負心漢連這個都不懂?還往前走什麼?”
流雲斜眼看著他,整個人擋住他的路,那意思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過去了。
負心漢?
蕭燼眉眼微沉,正要開口,就聽流雲冷哼一聲道:“還有,你這淩王府太小了,兩個人可以,三個人擠得慌!明日我們就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