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崇螢的冷臉,晏離心中火起。
他已經再三忍讓,再三示好,但她卻一次也不為所動。
正可恨的是,就算她接連挑釁他的底線,他竟然也對她生不起殺心!
崇螢冷笑,乾脆放下筷子:“你有打算好好吃飯嗎?”
如果晏離真想和她解開舊賬好好吃一頓和解飯,那就不會隨口選在崇家這個讓她難以下咽的地方,更不會讓崇直崇陽父子在座,更更不會從頭到尾麵具都不摘,水也不喝一口。
不過是為了做戲而已,不過都是在彼此試探罷了。
假假真真;
入戲出戲;
誰比誰更虛偽?
晏離表情微動,目光深沉地望著崇螢。
崇螢說完就打算走人了,她陪著演戲這麼久,不過是為了打消他們對書房事件的疑心,順帶確定一下莫三瘋的事情罷了。
見崇螢起身的一刹那,晏離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一瞬,脫口而出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崇螢腳步頓住:“我憑什麼和你打賭?”
她又沒病,明知道又是圈套,還偏要上套。
晏離笑了笑站起身:“如果你贏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他看著崇螢,幽紫的眸子少有的認真:“不管什麼都行。”
崇螢眯了眯眼,冷哼道:“相反,你若贏了,我也得告訴你是吧?”
“這是自然。”晏離笑得跟狐狸似的,一步步走近崇螢,“你不是一向都信奉公平嗎?這很公平不是嗎?”
“和一個劊子手談公平?”
崇螢冷聲道:“抱歉,我沒興趣。”
她轉身就走,百雀早抱著醫箱站在一旁,見狀急忙跟上。
就在崇螢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晏離的聲音:“如果這個賭和蕭燼有關呢?”
崇螢腳步猛地收住。
僅僅是“蕭燼”兩個字,便能如此輕易地影響她。
晏離目光微暗,聲音愈加冷:“棠鹿雪回來了不是嗎?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會做什麼選擇嗎?”
崇螢皺了皺眉,回頭看著晏離:“彆告訴我這其中也有你的乾預。”
“嗬,你也太小看我,也太高看蕭燼了。”
莫名的,被她如此質疑,晏離心底有些生氣:“蕭燼該不會從沒告訴過你,他和棠鹿雪是有婚約的吧?”
崇螢抿唇,冷聲道:“那不算數,他從沒承認過。”
“是麼?”
晏離走近她,天生自帶誘惑的紫眸像拋出了誘餌,引著人踏入明知道是陷阱的深淵:“既然你這麼相信他,那為何不敢跟我打賭?”
崇螢深吸口氣,說不清是賭氣還是彆的,問道:“你想怎麼賭?”
晏離笑了,像毒蛇吐出信子,伸出手比了個數字:
“我們就賭,七日之內,蕭燼必會娶棠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