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清楚,方才第二條是爹爹的原話,但我作為棠家人,這等血海深仇卻不能不報!”
棠鹿雪深吸口氣道:“燼……淩王,我以棠海之女的身份要求你,必須為棠家平反,還棠家昔日英名,你若答應,我便將爹爹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交給你。”
棠海留下的東西!
蕭燼眯了眯眼,沉聲道:“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做到,我隻能說,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為棠家和五萬將士平反便是我必定會做的事情,這並非是答應你,而是我本就會這麼做。”
“那好。”
棠鹿雪走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蕭燼:“這裡麵的東西,足以證明我方才所言都是真話,它也是爹爹最後的叮囑。”
蕭燼接過信封打開,掏出裡麵的信,卻在看見內容時猛地睜大了眼睛。
已經泛黃還有些臟汙的白紙正中央,赫然印著一個偌大的血手印!
除此之外,紙上再無其他內容。
蕭燼看著那個血手印,眼眸閃了閃。
棠鹿雪道:“你應該能認出這個手印是誰的吧?”
蕭燼點頭,喉嚨滾動了下道:“是老師的。”
棠海右手掌心下方有一顆痣,血手印上同樣的位置亦有。
隻是蕭燼有些疑惑:“隻有這些?”
棠鹿雪點點頭:“隻有這些,我也想過爹爹是否用了隱藏的字,但試過各種辦法也沒發現,不過他說過一句話。”
“何話?”
棠鹿雪眼中亦有些迷茫不解,回憶著道:“爹爹說我們和他們都是被坑害的,若是有朝一日,未必不能聯手。”
她看向蕭燼,試探著問:“他們是誰?”
之前她以為是說聿羅關五萬將士,但棠海還說了“聯手”,這就很奇怪了。
蕭燼微頓,臉上一瞬間表情有些異樣,但又很快恢複如常,冷聲道:“不知。”
棠鹿雪抿了抿唇,袖子裡的手微微收緊,一時也無法確定蕭燼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跟她說實話。
蕭燼將信折好收起,抬眸看向棠鹿雪:“你有什麼條件?”
棠鹿雪微怔。
蕭燼輕嗤一聲:“無利不起早,何況這種容易掉腦袋的大事,你既然七年裡都沒說,現在突然說出來,必是有條件的吧?”
棠鹿雪默然片刻,忽地嘴角一勾,自嘲一笑道:“燼哥哥你果然早就看透我了。”
她再叫“燼哥哥”,言語間卻已不是曖昧撒嬌的語氣,而是和稱呼“淩王”差不多的疏離。
“既然如此,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不錯,我確實有條件。”
棠鹿雪歎了口氣,抬手看著自己掌心略為淩亂的紋路:“這七年我實在是苦怕了,我知道你們怎麼看我的,無非愛慕虛榮虛情假意,可是七年呐,如果我不讓自己學會這些,你們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活下來?”
“在第一次差點被人殺死的時候,我就發過誓,這一輩子我再也不要過苦日子,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一輩子高高在上,一輩子受萬人敬仰,享榮華富貴!但是——”
她看著蕭燼,無比認真道:“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棠家無關,我對你提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幫棠家重回當年的名望!”
一句話,擲地有聲。
不止蕭燼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連門外蕭癸都詫異地回了頭。
他回頭的動作實在太明顯,蕭甲嘴角微抽,抬腳給了他一腳。
蕭癸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才忍著疼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