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元軒帝,晏離和崇直心中不約而同腹誹道。
元軒帝索性將話說開:“丞相覺得,淩王抗旨之事,到底該如何處置才合適啊?”
這是逼著花仲表態了。
花仲大腦飛速轉動:“這本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敢多言……”
“朕讓你多言!”
元軒帝直接打斷他。
花仲頓了下,想了又想,斟酌著道:“臣覺得,陛下賜婚自然是好意,淩王抗旨……也是情有可原,若依臣之見,不如……”
元軒帝眼神微眯,冷聲問道:“不如如何?”
花仲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元軒帝的臉色,小聲建議道:“不如先擱置,或將婚期延後半年再議……”
“哼!”
元軒帝冷哼一聲,瞪了眼花仲,又轉而看向崇直:“安國侯呢?也如此覺得嗎?”
崇直連忙站起身,咽了口口水道:“臣愚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元軒帝挑眉問道:“那崇螢是你的女兒,你敢說你就沒有一點私心?”
提起崇螢,崇直頓時苦著臉道:“陛下明察啊,崇螢哪裡還當臣是她爹啊?她見著臣,不拿刀對著臣就不錯了,對這個女兒,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兩個老家夥一個賽一個能推,元軒帝沉了臉,嫌棄地揮手道:“走走走,朕不想看見你們。”
“臣等告退。”
一聽讓走人,崇直和花仲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溜。
這個時候,誰走得慢誰倒黴。
禦書房裡最終隻剩下元軒帝和晏離兩人。
元軒帝看了眼晏離:“國師也同他們一樣糊弄朕嗎?”
晏離笑了笑道:“陛下不必生氣,其實丞相和安國侯心中都有各自的主意,隻是陛下舉棋不定,他們做臣子的,自然不敢做主。”
“哼。”
元軒帝哼了一聲,見晏離沒有給他打馬虎眼,脾氣才終於消了些。
頓了頓,元軒帝沉聲道:“國師覺得,要刺激出蕭燼的殺性,一個崇螢真的夠了嗎?”
晏離紫眸微閃,麵具下嘴角微勾,淡定道:“蕭燼此人天性涼薄,他在意的東西大多數都死完了,崇螢就像是將他從地獄拉回人間的救贖。”
“陛下,您說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最後的救贖,會怎麼樣?”
元軒帝聽完晏離的話,眼中一閃而過狠厲,冷笑道:“自然是……重新回到地獄裡去。”
——
“抗旨?”
院子裡,棠鹿雪猝然轉過身,眼神發狠緊緊盯著門口的侍女:“你說他抗旨了!”
“是,小姐。”
侍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棠鹿雪的表情,小聲道:“剛從淩王府打探消息回來的人說,淩王在府中公然抗旨,福公公無法,隻能又帶著聖旨回去了。”
她囫圇說完,並沒有說那麼詳細。
若讓棠鹿雪知道當時淩王的表現,隻怕她會更加發瘋,到時苦的還是她們。
“抗旨……”
“他竟然敢抗旨!”
“為了一個崇螢,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