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螢跟著季滄序走進房間。
進門前她本以為這隻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但走進了才發現裡麵另有乾坤。
外廳簡陋卻整潔,擺放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上放著茶壺茶杯,牆上還掛了一幅山水畫。
見她看向牆上的畫,季滄序開口道:“這是你父親出事前畫的最後一幅,事發後,也隻來得及帶走這一幅了。”
崇螢多看了兩眼,可惜她的鑒畫水平實在有限,看不出其中更多的奧妙。
想了想,她隻好從實際出發,問季滄序:“帶上它,是因為它值錢嗎?”
以她的想法,那麼危險的時候還帶上的東西,不是保命的就是能增值賺錢的,不然帶它乾什麼?
命都快沒了誰還畫畫?
季滄序:“……”
流雲好心替他姐解圍:“姐,臭老鐵說它沒畫完,那想也知道它肯定不值錢啊,我猜是因為它裡麵另有乾坤,比如畫背後就是藏兵圖,或者看久了能讓人神誌不清之類,總之能保命能複仇,還能東山再起!”
崇螢摸著下巴,點點頭認可:“有道理。”
季滄序:“……”
麵對姐弟倆閃亮亮期待的大眼睛,季滄序第一次覺得壓力山大,他咳嗽了再咳嗽,心虛地小聲道:“當時帶上它,隻是因為它沒畫完,我想著皇兄以後可能會要繼續畫,就帶上了。”
姐弟倆:“……”
流雲歎了口氣,老神在在:“抱歉,是我對你抱有太高期望了。”
崇螢嘴巴更毒:“突然覺得前朝被滅,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句比一句紮心!
捂著被紮成漏風篩子的小心臟,季滄序滄桑地歎了口氣,指了指裡屋:“閉嘴吧,再說下去,我哥要被你們氣醒了。”
姐弟倆對視一眼,沒憋住,笑了。
流雲在左,抱著季滄序胳膊道:“哎呀老爹你彆傷心嘛~雖然你笨,但你兒子我聰明能乾啊,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就負責傻白甜就夠了。”
崇螢在右,抱住季滄序另一隻胳膊:“二叔彆哭啦~能撐了這麼多年,你超棒的!以後這天有我頂著,還有我們一幫人在,再也不會讓二叔你孤單寂寞冷了!”
季滄序倆胳膊都被他們抱著,一時間又感動得稀裡嘩啦,眼眶都紅了:“你倆小兔崽子,故意的是吧?”
先氣他,又來感動他,這是還記著他在樹林前開玩笑那個仇呢。
流雲嘿嘿笑著,抱著他胳膊往裡屋走:“怎麼故意啦?前麵說的也是事實,那你就是有點笨嘛,不過你是我爹,再笨我也會疼你啊。”
季滄序低頭看著兒子,鼻頭酸了又酸,悶聲道:“你個……臭小子。”
三人進了裡屋,裡屋的擺設比外廳還好,季滄序生怕他倆再口出狂言,急忙道:“彆亂說啊,你們氣我可以,氣我哥我可真會打孩子的。”
說完看一眼崇螢,又將目光轉向流雲:“螢兒是女孩子,不能打,那我就打你。”
流雲:“……”你可真是我親爹!
崇螢這次沒顧得上看周圍的擺設,她的視線已經全被床上躺著的那人吸引。
隻一眼,她便知道眼前的男人定是她的親生父親——季曜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