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臭兒子跑沒影了,季滄序也沒力氣追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絲毫沒有往日一字並肩王的架勢,隨性地揮揮手問佘秀:“找我何事?”
季滄序三十多的年紀,卻依舊風流倜儻,佘秀微微臉紅,避開視線不看他擦汗喘氣的模樣。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聽見這邊的響動,過來瞧瞧罷了,二爺可是在為教導二公子武功之事而煩惱?”
季滄序擦汗的手一頓,眼珠微轉:“是又如何?你有法子?”
佘秀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法子談不上,隻不過往日看小姐教二公子看得多了。”
季滄序也看過崇螢教流雲武功的樣子,在楊城時他就住在小院裡,每日看著姐弟倆一個教一個學,也沒見崇螢怎麼費力氣,流雲就乖乖聽話了,甚至等崇螢教完走了,流雲還在一遍又一遍的練習。
他滿心以為自己教兒子時也定是這樣,卻不想不管他怎麼教,流雲就是不好好學。
季滄序皺了皺眉,明白佘秀大概是崇螢叫過來指點他的,他身為長輩在教兒子,崇螢這個做侄女的不好多說,便委婉的讓丫鬟來提一嘴。
既全了他的顏麵,又達到了目的。
季滄序失笑,其實他怎麼會跟侄女計較。
“你說說看。”季滄序虛心求教。
佘秀著人拎了壺茶過來,一邊給季滄序倒茶一邊道:“說來二爺和二公子相處時日不算多,二公子不是好顯擺的性子,大約是不會跟您講那些往事的,比如他是如何跟著小姐一次次死裡逃生的。”
季滄序神色一怔,放下茶杯,笑容收了起來,正色道:“你細說來。”
佘秀便將崇螢重傷後,流雲是如何背著她行走,如何跟乞丐周旋,姐弟倆死裡逃生又不得不分開跑,以至於流雲無事,崇螢卻被晏離捉住,在江上時,流雲又是如何在晏離的眼皮子底下帶著重傷的崇螢離開等事細講了一遍。
這些季滄序都聽過,但之前不管是崇螢還是流雲都隻會跟他講個大概,一兩句概括完了,不會說這麼詳細。
聽完佘秀說的,季滄序久久沒開口。
佘秀趁機道:“小姐教二公子武功,不重招式,隻重殺招,因為小姐明白,但凡二公子要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必定是生死關頭,但我前兩日觀二爺您教二公子,卻重在內力和身法,這也不是不好,隻是……咱們怕是沒那麼多時間慢慢給二公子學習,況且您和小姐教的方式不同,二公子難免不習慣,所以才會產生逆反心理。”
佘秀一番話有理有據,語氣也不生硬,季滄序自然聽得進去,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回頭我跟螢兒商量一下,在這方麵,她比我強。”
畢竟流雲跟崇螢比跟他親,他向侄女求教也不丟人。
佘秀笑著點頭,季滄序不由看她:“我現在明白螢兒為什麼讓你當家了。”
剛來莊子那日,季滄序還問過崇螢管家的事,畢竟他們現在人多,自己人加上莊子裡本來的人,不管是和其他人的聯絡,還是莊子裡本來的瑣事,亦或者那些隱藏在各處的買賣經濟都要人管,本來莊子裡是有管家的,但他隻管這一個莊子,而季滄序身邊老滿年紀又大了,不合適多勞累。
誰知道崇螢聽都沒聽完,直接大手一揮道:“交給秀秀就行了。”
事實證明,佘秀確實是崇螢身邊一大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