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事既然辦妥,明兒一早暗魚就回宮去吧。”
季曜穹掃了眼花琳琅和暗魚,冷淡地警告了一句:“對了,這種小事就不必讓螢兒知曉了,懂嗎?”
花琳琅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搖頭,卻見旁邊季滄序暗中朝她使了個眼色。
花琳琅怔了下,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伯父。”
暗魚對此倒是沒什麼抵觸,反正季曜穹和崇螢都是他主子,誰先下命令他就優先聽誰的話。
等晚上花琳琅趁機找到季滄序,偷偷問他:“二叔,為什麼那個時候你要我答應下來啊?”
季滄序笑著道:“真是個傻姑娘,有時候做人做事啊,彆太實誠了,這種事螢兒根本不會問,你答應不答應都是一樣的。”
花琳琅不解:“那萬一她問呢?我是不會騙螢兒的。”
看著花琳琅眼中清澈見底的信賴,季滄序既感慨她對崇螢的感情,又覺得這孩子實在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一點也不懂世間圓滑。
他有心教她一些,便耐心道:“你想想,以蕭燼的能力,什麼樣的勢力能讓他的人離開都城?”
花琳琅毫不猶豫搖頭:“沒有人。”
蕭燼那人軟硬不吃,連蕭元契都拿他沒辦法,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在蘭闕都城布置人手,又怎麼可能會讓人輕易摧毀?
“那就是了。”季滄序微笑著看著花琳琅。
花琳琅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想明白了:“所以二叔您的意思是,蕭燼不會被權勢所迫,他會聽話離開,隻會因為他願意為背後的人讓步?”
季滄序點點頭:“孺子可教,繼續說。”
花琳琅受到鼓勵,便大膽道:“我想不到這些,但螢兒那麼聰明,她若是知道蕭燼的人離開了都城,定然很快就能明白過來這是伯父的手筆,螢兒孝順伯父,也知道伯父是因為她的事才對蕭燼有意見,定然不會來問伯父原因了。”
季滄序點點頭:“說的不錯,丫頭很聰明。”
花琳琅頭次被誇聰明,不由有些羞赧地撓了撓頭:“多虧二叔教我。”
季滄序搖搖頭不以此邀功,淡然道:“你本就聰慧,隻是為人單純善良,從不往這些事情上費腦子罷了,以後遇事多思多想,便能看透很多以往看不透的事了。”
“是,我會努力的,多謝二叔!”花琳琅朝著他屈膝行禮,誠懇道謝。
經過這麼多事,她也明白自己不能一輩子當個什麼都不懂的花家大小姐。
既然不想回家,那便隻能努力學習生存的技能,讓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在這個亂世中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
兩人站在院中說話,沒注意到簷下佘秀的身影。
暗光中,她似乎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纖細的身影好似和整個夜色融為一體。
她遙望著這邊說話的兩人,緩緩低頭,斂住眸中所有的神色,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
——
季曜穹收拾了蕭燼的人手,心情十分愉悅。
照他的想法,就算崇螢早晚都會知道這事,怎麼也得好幾日之後了。
他卻如何也沒想到,崇螢當晚就知道了。
偏殿裡。
崇螢看著跪在地上的旺奴,這是個一眼過去看著毫不起眼的小太監。
若不是花居說他是蕭燼的人,崇螢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宮裡還有蕭燼的暗線。
她本想過幾日再找旺奴問問這宮裡的情況,卻沒想到她還沒動作呢,他竟主動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