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的錯,要不……再去外麵拎一桶?”
獄卒有些為難,但眼前這人又不是他能得罪的,隻好問道。
宮女嫌棄地看了眼昏死過去的旺奴,不甘心地咬咬牙道:“算了,就讓他多活一晚上,明天再說。”
時間不早,她已經在這裡逗留夠久,不能再待下去了。
獄卒好聲好氣送走了宮女,又將旺奴拖進一個單獨的牢房關好,才轉身離開。
流雲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才偷偷溜過去,有些不放心地想要伸手摸一下旺奴的鼻息,卻不想他手剛伸過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流雲一驚,和睜開眼看過來的旺奴視線對個正著。
見來人是流雲,旺奴眼睛一亮,急忙鬆開他的手,忍著痛道:“原來是小公子。”
流雲看著他的眼神微微變了下,神情有些古怪:“你……一直醒著?”
“嘿嘿,這種事奴才早就習慣了。”
旺奴笑笑,明明身上疼得要命,卻還能笑出來:“隻要奴才咬死什麼都不說,他們肯定不敢讓我死,頂多是受點罪罷了,我隻要裝昏,他們怕我死,自然就不會再用刑了。”
流雲挑了挑眉,他說得簡單,但那些鞭刑他親眼所見,可不是忍一忍就能挨過去的。
這人倒真是個可用之才。
流雲抿了抿唇,多解釋了一句:“姐姐本來是要來救你的,但我點了她的穴,她今晚來不了了。”
旺奴微愣,繼而點點頭道:“不來是對的,那些人抓我就為了引出崇小姐。”
他看向流雲:“小公子也不該來的。”
流雲扯了下嘴角沒多說,隻道:“我武功不行,沒把握帶你走,你隻能再忍一晚上。”
旺奴連忙點頭:“忍多久都行,小姐和公子不用擔心奴才,奴才皮糙肉厚的,耐揍得很。”
“嗬。”
流雲失笑,摸遍了自己身上,隻掏出一粒補血丹藥來,遞給旺奴道:“隻剩這個了,你吃了吧,比沒有好。”
“哎,謝公子。”
旺奴接過藥毫不猶豫地吞了,流雲點了他幾處穴位,幫他簡單止了血,因為怕被人看出來也不能包紮,隻能生生熬過去。
流雲叮囑了旺奴一些話,才起身離開了天牢。
不管怎麼說,今晚旺奴算是活下來了,雖然受了些苦,但以他姐姐的醫術,這點小傷根本不在話下。
流雲回了偏殿,又去看了眼還昏迷的羅嬌兒和劉栩,花居一直守著,見他過來連忙小聲道:“公子,我看著呢,倆人都睡死了,誰也沒醒。”
流雲點點頭道:“你今晚辛苦點,把人給我看好了。”
“是。”
花居連連點頭,卯著勁兒的想要表麵,壓根不打算睡覺。
忙活了一圈下來,流雲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推開崇螢的房間。
床榻上,半眯著眼的崇螢在他坐下的瞬間猛地睜開眼。
仿佛知道她根本沒睡似的,看見她睜眼流雲絲毫也不意外,隻苦笑道:“以前都是我在家,姐姐在外麵忙,那時候沒覺得有什麼,換做了自己才發現原來這麼累。”
崇螢嘴角微抿,流雲幫她掖好被角,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姐姐放心,我去看過旺奴了,他受了些傷,但人還活著。”
“羅嬌兒和劉栩也好好的關著呢,哪邊都沒出意外。”
他伸手,輕柔地幫崇螢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額前碎發,叮嚀道:“姐姐且安心休息一晚,等明早醒來再罵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