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瞪他一眼，崇陽又不敢說了。
他知道不對，但就是不懂到底彆扭在什麼地方。
蕭燼算是看出來這人沒腦子，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道：“第一，我們很明顯是被離村的人帶回來的，可他們如果都追到山崖下了，為何沒進去行宮？”
他看一眼崇陽：“照你所說，那個行宮裡應該有東西，晏離應該也在行宮裡，或許已經死了，他們為何不進去？”
崇陽怔住了。
對啊，這些人是找晏離的，都找到門口了，為什麼不進去？
“第二，他們怎麼找到那裡的？他們好像不認識晏離，那憑什麼認定我就是他們的人？”
說罷，蕭燼明顯沒指望崇陽，又道：“說明他們很可能是追著馬車去的，馬車上可能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追蹤到。”
“哦，有道理！”崇陽恍然大悟，朝蕭燼豎了個大拇指，被蕭燼白了一眼又默默收了回來。
“這裡有問題，你找機會打探出更多的線索。”
蕭燼說的話似乎有些多了，捂著嘴疲憊地咳嗽了兩聲，崇陽看見他掌心有血，不由大驚：“王爺，您的身體……”
蕭燼擺擺手道：“彆想著逃，你腿不行，我毒傷未愈，我們隻能留在這兒。”
崇陽絕望了。
蕭燼需要休息，崇陽便敢在晏瞳來之前離開了。
等他走後，蕭燼才撐不住倒在床榻上。
他睜著眼看著頭頂，有些無力。
“蕭燼，晏離，蕭寅……”
腦海中閃過這些陌生的人名，他歎了口氣嘖一聲，帶著點煩躁，帶著點頹喪嘀咕道：“這都誰啊……”
他抬起手，將手背覆蓋在眼皮上，遮住些許漏進來的光。
他知道自己忘記了一些東西，但又覺得他沒有失憶。
他隻是……腦子有些亂，似乎有太多的記憶擁擠在一起，讓他一時拎不出一條線出來。
他試圖從自己知道的線索中捋一捋：“已知，我叫蕭燼，是個王爺，要殺一個叫晏離的國師，不知道任務完成沒有，反正現在應該到了晏離的老巢，還被他手下當成了晏離本人。”
“跟著我的心腹死活不詳，還剩下一個蠢蛋，嗯……蠢蛋叫什麼名字來著？”
蕭燼忽然發現他忘了問崇陽的名字了，但這不重要，他很快想起另一件事來：“如果蠢蛋沒有誇大的話，我似乎和他妹妹有曖昧關係，嗤……”
他扯了下嘴角，低笑一聲：“這不扯呢嗎？我又不是沒有喜歡的人。”
雖然記憶線還捋不順，但他分明清楚地“看見”記憶碎片中，自己有個喜歡的人。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甚至還沒記起自己的名字，但是有一幕他看得清楚。
他為她而死。
她難過得哭了。
隻是回想起那個畫麵，蕭燼便清晰得感受到心臟傳來的抽痛。
他毫不懷疑他喜歡的人是她，否則他為何會為她而死，因她而痛？
蕭燼伸出手掌，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在掌心緩緩描繪出那個字——
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