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延曲稍微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
再是到了嘴邊的話,也是不能再說出來。
因為忙碌,都不能好好地陪伴他們仨。
將碗筷物歸原處。
林素帶著郗遙,沈冉在收拾著竹桌的殘羹骨頭。
好些的骨頭,都留下了,不好的則是丟棄。
林素放下擦竹桌的帕子,走到了祝延曲麵前。
“延曲,商序他們商量了,今天下午去打獵,多捕些獵物,做些肉乾,這樣一來,一日就隻做晚餐,我們剩下的時間,就能去林子裡瞧瞧。”
“嗯,”祝延曲應了下來,忽而回過味來,“是有什麼問題了?”
“倒也不是,”林素垂著視線,揪著手指,“隻是蓋房的人多,砍伐竹子量大,商序就建議,去稍遠些,這樣一來一回,路程就久了。”
“也是為了防止砍伐過度,才這麼做的,”林素又補充了一句。
祝延曲點點頭,“嗯,嬸子,那這會兒……需要我做什麼?”
“你先歇歇,”林素眉目中帶著笑意,“等他們捕獵回來了,我們再做。”
林素繼續拿著帕子擦桌子,眉眼帶笑,心情大好。
祝延曲指尖輕觸著竹桌邊緣,看著情緒舒暢的林素。
眼眸低下,不再停留。
領著三個孩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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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時住所,斜靠著去青的巨龍竹,作為一個草棚的支撐柱。
祝延曲側身,手指輕輕地觸碰著。
微風裹挾著炎熱的風向這邊而來。
祝延曲打開【藏寶閣】看一眼,有許久沒有打開,手癢得很。
剛打開,就見兩個渾身濕透,頭發緊緊貼在臉龐上的青年,從河下遊的方向跑回來,
邊跑邊喊,聲線焦急。
“言大伯,你家巧心掉河裡了。”
祝延曲身子一僵,忙去看著聽到聲音跑出來的興國,華月,東盛。
“走。”祝延曲抱著華月,向河下遊一路小跑。
祝興國和周東盛跟著小跑,擔憂的神色望向前方。
河邊站滿了人。
河流的湍急,沙啞的哭聲。
祝延曲從人群中擠進來,看見在河岸邊上大聲哭喊的許滿月,“巧心……”
楊紅蘭,柳雲彩嗚嗚咽咽,抹著眼淚,攙扶著哭到昏厥的許滿月。
言家三代,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疼到大,稍微不見,就焦急萬分。
現下吞沒在湍急河水中,浮浮沉沉。
看著她的手瘋狂地掙紮,撲騰,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河水太過湍急,下水去救的人都被撲打的四分五散,
郗銓與其他人拉著粗壯的葛藤,葛藤的另一端係在薑評和森和的腰腹上。
在薑評抓到言巧心時,河水一陣急促的翻湧打在他們身上。
青筋暴起的手臂忽地一鬆,腳步趔趄。
麵色一沉,望向身後慘白著一張臉的薑規。
葛藤斷了。
郗銓注視被河水衝回來的葛藤,捏緊斷掉的葛藤,望向在岸邊的青壯年。
“所有青壯年,向下遊跑去,接應薑評和森和,和其他在河水裡的人。”
他說完,側身去看在身邊的郗潛,“你去,把沈惻叫過來。”
郗銓麵目嚴肅,又叮囑完不會水的村民和蠻荒土著退到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