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延曲見言巧心蘇醒,緊繃的神經才緩慢鬆開。
帶著孩子到了言巧心一家的臨時住所外麵。
就聽見裡麵傳來輕聲的痛哭,腳步被強製停頓住。
言巧心失哭聲斷斷續續,又傳來溫柔沙啞的寬慰聲音。
“巧心,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真有個什麼事,我該怎麼活啊?”
許滿月本是寬慰著言巧心的,說著說著也跟著哭。
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現在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
哎,許滿月抹著眼淚,眼眶紅腫的厲害。
看著站在門口的家人都沉默,什麼話都不說。
回頭看看在門口坐著冷著一張臉的言青山,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當家的,你說句話……”
話沒全部說完,許滿月就再次落了眼淚。
嗚嗚咽咽起來,捂著嘴回頭去看坐在地鋪上的女兒。
“行了,彆哭了。”言青山也是心煩,站起來,一雙老手背在身後,去看在抹眼淚的言巧心。
“乖囡啊,彆哭了,爹去想辦法。”言青山與女兒說話是溫柔細氣的,生怕女兒再受屈。
他看了幾個弟兄和兒子,神情嚴肅,“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有點事,晚點去。”
言青山走出來,就看見在不遠處站著的祝延曲四人。
“你……”言青山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一眼草棚,長歎口氣,“你過兩天再來看她吧。”
知道女兒和祝姑娘要好,可現在女兒名節有損,又是個要麵子的。
祝延曲抬手順著顧華月的後背,低下眼眸,低聲細語,“我知道了。”
臨時居住的草棚與言巧心家隔了六七米,回去時要路過郗銓家。
臨時住所在鬆林裡建的零散,東一家西一家的。
剛走到草棚子門口,就見郗銓和薑評一行人回來。
薑評神色嚴重,徑直走向言家,與過來的言青山撞了個正著。
言青山心思沉重,見身前走來一行人。
一抬頭,就看見長相俊俏,人高馬大的薑評,以及郗銓三兄弟。
“你……”言青山看著薑評,有許多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
“我找言巧心。”
薑評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影響到了言巧心的名聲。
為了她的名節,以及要給予女子尊重。
想著以身作則,做好表率,不能讓涼琬族人或是玉黎族對女子不敬,和亂來。
也意味著,他將要犧牲一些不能向人袒露的事情。
更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孩子,和延曲。
言青山愣了一瞬,忙側開,“請。”
女兒的救命恩人,以禮相待。
祝延曲就站在門口,注視著言家。
言家門口聚集不少人。
言家草棚矮了,薑評低著頭進來,躬身走到最裡麵的地鋪旁,蹲下來,瞧著擦拭頭發的言巧心。
“我沒有宋國人有學識,隻有一身蠻力,是一個糙漢。”
薑評說完,觀察著言巧心的神情變化,見她擦拭頭發的動作有所停頓。
“你……可願意跟我?”
言巧心遲緩地抬起頭,先是看了一眼薑評。
再去看了在那抬袖抹淚的楊紅蘭。
思緒一點點地回籠,在滑下水之前。
腰的位置被人推了一下。
當時在身邊的人有大嫂,二嫂,還有娘,五嬸。
離她最近的是楊紅蘭,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推自己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