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來了來了。”祝延曲收回思緒,給種下去的帶刺藤蔓,花椒樹澆透了水。
給孩子洗完澡,也忙到了很晚。
皎潔的月光從菱格竹窗中灑下來。
祝延曲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側眸瞧著熟睡的孩子。
傳來勻稱的呼吸,華月翻身時還說了夢話,伴隨著輕輕的笑聲。
還有些濕潤的頭發散落兩肩,走到了地鋪上坐下,先前編織的涼席有些破損。
指尖輕觸著涼席,思緒加深,可在這麼沉重的思緒中,竟然還能留有位置讓郗銓進來。
莫名其妙地會想起郗銓,觸碰著涼席的動作猛然停住。
外麵陸續傳來驅趕人麵山猴子的動靜,也有著奇怪的聲響。
走出臥房,推開堂屋的大門,站在屋簷下,聽著驅趕的聲音越發小了。
月光中摻雜著明晃晃的火光。
皎潔的月光被大片厚重的烏雲遮蓋住。
突兀的一聲驚雷響起,天邊一道道閃電在雲層中起起伏伏。
祝延曲抬手揉了一下被震到的耳朵,迅速轉身進了堂屋,關上大門。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漸漸轉成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在屋頂。
菱格竹窗外飄進來的細雨,透著微微的涼意。
祝延曲借著閃電的光亮,摸到了涼席邊上坐著。
晨間起來,屋簷下滴著水珠,祝延曲斜靠著門框,眉頭平靜地看著陰沉沉的天。
祝興國跨過門檻,走了過來,也去看了黑雲壓壓的天,雨聲滴答。
祝延曲也隻是站著片刻,就站直身體,前往廚房做早飯。
既然下雨,就在家裡做衣服或做其他。
豆大的雨,連下足有十天,後麵又長達五六天的陰雨連綿,死氣沉沉。
祝延曲每天都會趁著雨小的時候,外出撿枯柴,再丟到廚房裡的火塘邊上烤乾。
偶爾和周禾結伴,前往鬆林中,或是河邊捕魚,竹林挖竹筍。
獨獨沒有見到言巧心,她家也時不時傳來一些爭吵,多是女人的廢話連篇,指桑罵槐。
家中養著的四隻兔子喜愛竹筍,抽空割野草給家裡的雞投喂。
烏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