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銓見她欺軟怕硬的性格終於有人治住。
語氣沉重:“怎麼不去與家人開荒?倒有時間來找祝姑娘的麻煩!”
周愉又邁著步子上前,淚眼汪汪地看著郗銓:“你總算和我說句話了!”
郗銓忙大步側身離開:“不能與你說話,常噩夢連連,會叫我命不久矣!”
聽了這話,周愉麵色有些發白。
腫脹的臉慢慢偏向祝延曲,腦子裡慢慢回想起她說的,她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
她的父親山上陣殺敵,宋國就一位祝將軍鎮守西部,韻州江寧府的祝鐫?
不可能,周愉呆滯的目光短暫地從祝延曲身上收回。
耳邊傳來郗銓說的話,腳步都有些打顫,怔怔地瞧著他的背影。
那……她這麼久的執著,算什麼?
祝延曲嫌惡心,拎上農具和背簍,轉身即走。
郗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於吉,森和等人,叫他們先離開。
抬腳向祝延曲的方向走去,對著她的背影喊去:“留步,我有事找你!”
祝延曲極其不耐煩,回眸玩味地笑看著郗銓:
“你事兒挺多的,怎麼件件都與我有關?”
郗銓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祝延曲懟了一句。
“我與你素不相識,倒惹上了感情糾葛,彆人該覺得我不守禮節了!”
祝延曲意有所指,話音落下。
彎腰抱起顧華月,叫興國,東盛二人跟上。
實在是不想看見這些煩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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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曲到了荒地,拿起石鋤挖昨日砍伐留下的樹樁。
石鋤不結實,也不牢固。
挖幾下,就掉落下來,反複幾次。
祝延曲沒了耐心,直接用木棍去撬開樹樁。
體力耗費巨大。
在歇息時,步子緩慢地走到了荒地中央。
大致推算自己的這樣的進度,要多久才能把這裡的木樁都給清理完。
回頭去看,瞧見三個孩子在挖開木樁的位置,撿起土壤中夾雜的石塊。
溫柔地笑著收回視線,細微的風聲中。
聽見一些平起低落的唧唧聲聲,禽類的糞臭味不是很濃烈。
動作慢悠,向那個唧唧聲聲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小心撥開還未砍掉的灌木和荊棘。
被一個枯草的窩巢吸引,宛如滴水般清晰的叫聲就是從這傳來。
上前查探,折了一跟樹枝撥開上方的落葉。
巢裡七八隻毛發呈灰褐的小鶉鳥在仰頭唧唧叫。
祝延曲將整個窩巢都拿走,從荒地裡出來。
正在撿石塊的三個孩子,聽見叫聲,紛紛抬頭。
都丟開手中的石塊,跑來站在祝延曲麵前,仰著腦袋,滿臉歡喜。
祝興國看了一眼之後,麵容欣喜:“姑姑,這是鶉鳥嗎?”
似是不敢確認,他說完之後,就去看了祝延曲。
直到祝延曲頷首,他麵容露出笑顏。
祝延曲將窩巢放在背簍中,對眼巴巴看過來的三個孩子柔聲說著。
“聽這淒慘的叫聲,像是許久沒吃東西了,你們看看土裡有沒有蟲子,給它們吃,記得用樹枝挑。”
周東盛頷首,連忙回頭:“我這就去。”
走了幾步,他又折回來,小聲問:“姑姑,蚯蚓可以嗎?”
“可以。”祝延曲點頭。
見得到回應的周東盛前去尋找蚯蚓,就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