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銓肩上搭著包袱。
見到祝延曲停下腳步來,向她露出笑顏。
“早,祝姑娘!”
祝延曲默默地收回目光,偏過頭,沒有給他回應。
心裡想的是,保持距離為好。
郗銓見她領著三個孩子向另一邊還沒走出路狀的草地,忙出聲提醒。
“那邊不能走。”
祝延曲仍舊沒有理會。
隻當自己空耳,耳裡多了一些嗡嗡的嘈雜聲響。
怎料郗銓也跟了上來,踩著枯草、嫩草混雜的草地,不時踩到樹枝,踩斷樹枝發出的脆裂聲。
郗銓見她是在刻意躲著什麼,瞧著她弱小的背影,提醒著。
“你帶著孩子不便!”
祝延曲終於沒能克製住自己的暴脾氣,停下腳步,轉身去看了郗銓。
“你沒事吧?”
郗銓見她回頭,自然也停下腳步,愜意地看著她。
“當然沒事,近日喝了沈惻給的藥方,身子好了不少。”
祝延曲無語。
在腦海中尋摸了少頃,再次找到一個詞來形容郗銓。
笑麵虎。
不沾親帶故,總是笑嘻嘻的,還總說些奇怪的話。
恨不能將厚臉皮和笑麵虎刻在他的雙頰上,讓他招搖過市。
他是皇室宗親,講得字字句句又有理。
更以一個縣令身份關懷百姓的高姿態。
找不到一點錯處。
郗銓瞧她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慢悠悠地開口詢問。
“這是置氣了?”
祝延曲掀了眼皮,“你不夠格吧?”
郗銓雙手環在胸前,對這句話有著認可,他點頭。
“嗯,也是,看來我要上進一些,才能夠格!”
祝延曲被倒打了一耙,這人講話怎麼奇離古怪的?
還不是一般的自戀,你的上進與否與我有什麼關係?
祝延曲瞧著他身後站著的十幾個人,看著裝備。
興許是在過來時,把自己防身的武器都攜帶了過來。
穿。
忽而腦子裡想到這個字,腦仁猛地炸開了一下。
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貼切的詞來形容現在的處境。
祝延曲眼眸黯然,“大早上的,彆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郗銓見她轉身,在轉身時,麵上閃過一絲悲哀之色,上前攔住她。
收起了玩鬨的心思,“姑娘,你瞧你,咱們能好好說句話嗎?”
祝延曲見他一本正經,不再嬉笑玩鬨,音色淡淡的:“請講!”
郗銓慢慢說著,“昨日我在山上,瞧見一些花卉,要是特意開荒種植花卉,會不會被說不務正業?”
祝延曲偏眸去看著他,“確實,彆人種植農作物是為了命,你那純粹是為了不要命的浪漫!”
郗銓聽後,又補充了一句,“若是能用於藥理,又為後來製作胭脂水粉呢?”
祝延曲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郗銓心虛地垂下眼瞼,摸摸鼻子,“就問問,尋求意見!”
祝延曲側身,從他身邊繞過。
在這麼一瞬間裡,看大了三個孩子的眼睛裡,都寫著震驚二字。
“走,”祝延曲壓低聲音,彆耽誤了時間。
三個小蘿卜頭忙跟上,在走的時候。
很是好奇地悄悄地去看跟在身後的郗銓。
-
祝延曲都到了地裡,正放下背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