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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醒來時腦袋鈍鈍的疼,他伸手一摸,腦後有個大包。
他拖著殘敗的身軀向巷子外走時,被一男一女擋住了去路,醫生裝扮的女人總是能說到他的痛點,讓他注意力分散,沒料到會被那個看起來無害的男人從背後偷襲。
明顯的棒錘感,本就虛弱的他難以抵抗就暈了過去……
真是太遜了……夏油傑苦笑。
被悟知道肯定會狠狠嘲笑他的。
他艱難地直起身,一隻胳膊總是不方便的。
身上的傷口被處理過了,斷臂處也止了血,旁邊放著吃食和水,空蕩蕩的房間隻能聽到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帶走他的原因夏油傑不想去思考。
他的大義失敗了,他給美美子和菜菜子留了退路,其他家人他現在也無能無力。
他盯著掌心,握了握拳,力量感還在,但咒力感受不到了,就好像他也成為了他口中的“猴子”。
他獨自呆了兩天,沒有嘗試過出去,能這麼安心地丟下他,那就是有把握他出不去。
房間裡有換洗衣服,他脫下臟掉的袈裟,紮起丸子頭,隱約還是當初堅持“正論”的少年。
在他一片歲月靜好的時候,房間外傳來輕巧的腳步聲,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校服讓夏油傑一下想起了午夜夢回的那個夏天,那位死在擁抱希望前的天內理子。
烏木理秋來到記憶中的組織基地看到夏油傑的時候,有些吃驚,她以為夏油傑不會乖乖留下的。
她忍不住好奇,“夏油先生難道不好奇外麵的情況嗎?”
夏油傑彎著狐狸眼,十分放鬆,“我想盤星教已經解散了吧。”
脾氣溫和的模樣讓人完全想不到他是為窮凶極惡的特級詛咒師。
“沒有錯。”
房間裡並沒有能坐的位置,烏木理秋隻好站在門口,雖然她也不在意這個,
“五條先生宣稱親手解決了夏油先生,但私下裡很關心你呢,你難道不想見他嗎?”
聽到摯友,夏油傑微微一滯,馬上被他遮掩過去,“既然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是不打擾的好。”
如果要用他威脅悟的話,那恐怕是打錯算盤了。
鬆島彥平從控製室的遠程監控裡看到了五條悟的身影,烏木理秋也不在耽擱,進入主題,“其實我們很佩服夏油先生的。”
“你改變了那麼多人的命運。枷場姐妹的,你父母的,信徒的……還有五條悟的。難道不想改變自己的嗎?
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完全沒有一點遺憾和後悔嗎?”
後悔,倒是沒有。
但遺憾……
他腦海中閃現天內理子對未來充滿期待的伸手,灰原雄爽朗開心地喊著“夏油學長”,他和五條悟還有硝子肆意張揚的高專生涯……甚至於,他回家那天父母的喜出望外。
誰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自己沒有一點遺憾呢?
總會想著,如果自己早一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挽回遺憾呢?”
篤定的語氣讓夏油傑心跳加快,雖然他從未聽說有人擁有這麼逆天的術式,但……
“你們是一夥的?”
雖是問句但是肯定的語氣,“你們有什麼目的?”
“這是我自己的私心。”
“我喜歡故事有不同的走向。”
烏木理秋的表現一點也不像個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