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也不等我回答,直接就抄起手邊不知道去哪裡打來的兩桶水,猛地朝著鐵門潑了過去。
很顯然,她是覺得我被這紙人給迷惑了心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聽到門外的潑水聲,有些微微一愣。
王佳隻是一個隻能夠依附在紙人軀體裡麵的陰魂,並沒有達到厲鬼級彆,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本事,頂多也就隻能夠嚇人而已。
所以她的存在,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
更何況我問她的問題除了關於三姑娘的身份她不敢說之外,其他的她都還算是配合,我從她這裡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我不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代表的八大門弟子,並不會見到陰魂厲鬼就不由分說地將她們給超度。
王佳自然也聽到了門外潑水的聲音,幾乎在一瞬間就嚇得癱軟在了地上,雙眼有些害怕地瞅著我。
我也沒有為難她,抬手掐了一個印訣,撤掉了房子八方的潑水印,然後說道:“既然你沒有害過人,那你就走吧。”
我當然不是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話,而是我的確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有血光,那就證明她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她沒有害過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決定放她一馬。
很快,秦霜茹幾人也踩著化為了紙泥的門衝進了房子。
我們各自的手裡都端著一個大臉盆,盆裡麵裝滿了水,三個人四處的張望,準備將王佳給消滅掉。
他們三人將我給保護在了中間。
特彆是馬雲成,還特意對我說道:“秦兄弟,多謝你剛才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有我在那個紙人害不了你的。”
很顯然,他們三個都以為我已經被王佳給迷惑了。
我心中苦笑了幾聲,這幾個人還真的是。
隻不過區區一隻孤魂野鬼而已,就憑她都能夠將我迷惑,恐怕我早就死在了那女鬼的手中了。
但是看著他們心潮澎湃的慕言歌,我也沒好意思打斷他們,任由他們將我給護在中間。
秦霜茹左顧右盼,十分忐忑的問道:“大師,那紙人躲哪裡去了?”
馬雲成也沒有看到紙人,然後才將手中的臉盆放在了地上,掐了一個印訣,細細的探查了一番之後,沒有發現王佳的氣息,這才放下了心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秦兄弟,彆怕,那紙人已經跑了,現在你沒事了。”
我哦了一聲,倒也沒有告訴他們,王佳並不是自己跑的,而是我將她給放走的。
如果我不樂意放王佳走,就算她當場突破成為厲鬼,那也得灰飛煙滅。
確定了紙人不在之後,我便跟著秦霜茹她們離開了這紙房子。
在離開的路上,我想到了之前王佳的話,便朝著馬雲成問道:“成老先生,您有沒有什麼仇人?”
“你也彆叫我成老先生了,其實我的年紀並不大,跟你們差不多多少歲。”馬雲成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微微的一愣,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起來。
秦霜茹也有些震驚,直接就說道:“您看上去起碼也有八十了吧,怎麼可能跟我們差不了多少歲?”
我此時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說道:“你應該是被那風水陣給吞噬了壽元,所以才會變成這副樣子的吧。”
“我其實也就二十一歲,跟你們差不了多少歲,隻要我能破了那風水陣,我被吞噬的壽元就能恢複,到時候容貌也會變回去。”馬雲成說道。
“馬兄,你有什麼仇人嗎?”我再一次問道。
其實我覺得,王佳口中說的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是認識馬雲成的,不然不可能提前知道馬雲成要去三姑娘墳的消息,而且還能夠弄到馬雲成的八字。
畢竟所有的風水師都知道八字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隨意的泄露自己的生辰八字,這對於風水師來說可是大忌。
而且我斷定,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是跟馬雲成有仇,否則不可能用八字布下這樣陰毒的陣法。
風水陣法害人性命,這可是會沾染大因果的,將來下了地府,是會被閻王重判的。
如果不是有仇,僅僅隻是想保護三姑娘而已,我隻需要想辦法將馬雲成給趕走就可以了,絕對不可能給他布下死局。
馬雲成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問,但是還是仔細地想了想。
“我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風水局索命這是大忌,如果不是生死仇敵,幾乎不可能有風水師會冒著死後被閻王重判的風險來布局殺人嗎?”
聽到我的話,馬雲成似乎才反應了過來。
思考了一會之後,他才接著說道:“我是真的想不到究竟是得罪過誰想要讓我死。不過如果是我家族的仇人,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玄門家族,這些年來明爭暗鬥,說不定有什麼敵對的家族勢力想要置我於死地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