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溯旋開冷藏間的門,看到的卻是一片空蕩,原本應該放在裡邊的疫苗早已不知所蹤。
她在楊平的注視下彎下了腰,手將要觸及“禮物”外殼的時候頓了一下。
那串編碼下邊寫著一排小字。
【蝕心症疫苗】
【儲藏要求:2-4度冷藏,避光儲存】
飛艇內部恒溫恒濕,遠遠高於它的儲存要求。
這是一箱假疫苗。
薑溯麵無表情地當著楊平的麵拿出了黑色手套給自己戴上,在那道頗有些遺憾的視線裡,將沉重的疫苗儲存箱搬進了冷藏間。
她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係統關於“仙尊首徒”的評價是多麼精準。
這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她被楊平默認為蝕心者陣營,卻並沒有被真正接納為隊友——所以他才會反複的,以一種近乎調侃戲弄的方式來試探這位仙尊弟子的能力。
甚至是明目張膽地給她挖坑。
這也難怪,沒誰會喜歡空降上司,還是什麼都不懂的那種。
薑溯從軍用的空間機械鈕中取出了飲用水,當著楊平的麵開始擦冷藏間門轉輪上的指紋。
楊平的視線更遺憾了。
薑溯嘴角抽了抽,將視線移向飛艇內的監控。
“剪了。”楊平懶洋洋地敲了下屏幕,將薑溯的注意力拽了回來,“師姐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薑溯聲音冷淡,開始擦拭地麵上的鞋印。
楊平托著腮,駕駛員寬厚的麵龐上是他慣有的笑眯眯的表情:“怎麼把那箱疫苗帶回去,師姐既然是仙尊首徒,一定能有辦法吧。”
這關她什麼事!
頭一次見到這麼清新脫俗,毫不掩飾的道德綁架,薑溯不得不再次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你讓我把疫苗帶回去?”
楊平點頭。
“辦不到。”薑溯說,“第一,我沒辦法解釋我為什麼在被劫持的飛艇上。”
“第二,我沒辦法解釋被你吃了的駕駛員。”
楊平:“但我們可以偽裝。比如……你發現了這艘飛艇——然後你走進來,看到了疫苗,然後上交了。”
薑溯麵無表情:“第三,我沒辦法解釋汙染物去哪了。”
不提汙染值異常,這架飛艇裡到處都是蜿蜒的血跡和S型爬行痕跡,一看就是被汙染物光臨過。她拖了半天地,都不敢保證地麵上再沒有第二枚自己的鞋印。
早知道就不上來了,要是被人發現自己來過這艘飛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薑溯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卻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
如果她無法解釋自己上來的痕跡,那麼楊平作為一個在執巡隊內的蝕心者,一個典型的二五仔,他肯定也想到自己會留下的痕跡。
他怎麼解釋?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打算解釋?
薑溯眉心微蹙,如果以此為前提,那麼楊平剛剛的行為就很明朗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解釋留下的痕跡,讓她來想辦法解決,隻是戲弄她。
他所做的都是在“仙尊弟子”這個身份下的試探,不會為此破壞自己身為執巡隊內臨時調查員的身份。
薑溯若有所思。
她放下手裡的清潔工具,踩過地麵血跡徑直走到了楊平身邊。
“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