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宮…什麼？”
“就是炸了蟾宮，把它從這顆星球上抹平。”仇城扯了扯嘴角，算是安撫：“反正聯邦也不缺這一個蟾宮，少了這裡還能再建。”
薑溯無言。
該說不愧是見多識廣的星際人民嗎？
遇事不決，先炸為敬？
“不過那是最糟的情況。薑溯，你的休假結束了。立即歸隊。”仇城往辦公室內走去，沒什麼好氣地踢了一腳辦公桌。
由金屬材料拚出的辦公桌立刻就崴了半條腿，正忙著和金烏對接，麵前堆著幾十個屏幕的李自忙不迭用左手一托，瞪了仇城一眼。
仇城摸了摸鼻子，假裝沒看見，對著屏幕另一端：“不要貿然靠近青藤，其他調查員傳回來的訊息裡都表明了它具有寄生行為。”
薑溯掛斷了通訊，瞥了眼掉在半空的主管屍體，隻找了個袋子，隨手將那堆泛黃的舊紙籠了起來，往執巡隊駐紮的白塔跑去。
一出了無害化處理中心大門，蟾宮帶著回音的喧鬨聲就湧入了薑溯的耳朵。
“嗬————”
不等路人反應，一個人騰空而起，雙手緊緊攥著頸間的綠藤，腳下踢蹬著，分明頭上無物，卻像是被直接吊起，硬生生拽向半空。
那人頸間的綠藤這才慢條斯理地紮在了天花板上，以纖弱的姿態，吊起了一百多斤的屍體。
看到屍體是一回事，看到被殺的過程則是另一回事。
薑溯眉梢一跳，拔劍去斬那段青藤。
含光劍銳利非常，青藤無聲削斷，屍體轟然墜地。
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其他人立刻如鳥獸散，隻留下了那具莫名死亡的屍體。
薑溯收劍的手一滯，看到了吸附在含光劍劍刃上的一點綠色毫光。毫光快速遊離，在她的麵前鑽入了一個跑的最慢的人頸後。
不等她阻止，綠色毫光轉瞬蔓延成了一條繞頸的綠色紋身，在那人停頓片刻後，又忽的化為實體，再次將他拖上了半空。
伴隨著頸骨斷裂的聲響，薑溯眉心一涼，隨即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嗯……？”
霍小鴉的聲音有些粘稠，惡意毫無掩飾。
“薑溯——師姐。”
薑溯摸了摸自己的頸間，果然也摸到了一點隆起。
性命攸關之時，她卻意外的沒有一點慌亂，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有事？”
霍小鴉也不遮掩：“我要找一個東西——請師姐幫幫忙。”
“我對蟾宮不熟。”薑溯往人最少的區域走去。
“不，師姐，我知道的。”繞頸青藤上傳出霍小鴉的笑聲，他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你是執巡隊的，你們要是不知道，那就不會有彆人知道了。”
“所以，你到底要找什麼？”薑溯懶得繞圈，直接問出聲。她的手上未停，直接將信息發給了仇城和李自。
“——碎片！”霍小鴉有些神經質地躁動起來，“找到碎片！”
薑溯耐心詢問：“什麼的碎片，你總要說清楚。”
“石……”霍小鴉的聲音一停，連續好幾秒都沒有出聲。空曠的路口，薑溯停下了腳步。
等他再次出聲時，薑溯卻覺得頸間一輕，原本纏繞著不斷收緊的藤蔓慢慢退開：“師尊讓我轉告一句話…”
他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聲音裡帶著愉快：“祝你玩的開心，薑溯。”
霍小鴉的師尊？
薑溯腦殼嗡了一下。
還想再追問，霍小鴉的聲音卻和那幾條藤蔓一起消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