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她。”
“冬之聖女還活著嗎?”
韋伯問道。
“從生理學來講,她是死了,但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她還沒有完全死亡。”
路克解釋道。
“冬之聖女”羽斯緹薩。
200年前,立案聖杯戰爭的係統,並將之實行的女魔術師。
為了成為大聖杯的爐心,如伊莉雅一般被刻上了龐大的魔術回路。
她是愛因茲貝倫家族對第三法的巔峰之作。
一個活著的,能夠使用第三法的人造人。
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成功了。
他們證明了第三法能夠重現。
但羽斯緹薩的偶然卻沒有使魔術師們高興起來,這次偶然的成功與他們九百年的努力無關。
她的誕生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魔術師們真正的技術結晶其實隻是城堡的人型終端——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
一個百年前便一直存在的人造人,也是如今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領袖。
他的人格已經不存在了。
充其量就是作為“營運城堡的存在”、“重現第三魔法的存在”,將必要的“人性”植入每代人型終端當中,令他們摹仿著人類的言行罷了。
一個“死物”罷了。
而羽斯緹薩高昂的魔法成本,是魔術師所不能容忍的。
僅僅隻是救濟一個人就要花費數年時間。
如果換成全人類的救濟,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羽斯緹薩自身雖然不會老,卻也會因身體脆弱而死亡,所以不能出城。
宛如新生的軀體讓羽斯緹薩隻能幾百年如一日坐在城堡內。
屬於人造人脆弱的靈魂,更是讓記錄記憶都是負擔。
精神與臨時的靈魂在時光中逐漸被磨耗,最終變得隻能保有1天容量的記憶。
為了讓名為羽斯緹薩的第三魔法使存續,魔術師隻能讓她一直重複著同一天。
她是隻能一直活在“永恒不變的今天”的公主,也是第三魔法最後的奇跡。
魔術師們意識到自己的極限。
羽斯緹薩不可能被再現,更不可能被超越。
即使人之手能製作超越人類之物,也不能製作救贖人類之物,他們接受了這樣的事情。
他們灰心自滅或者離開,隻留下了人造人和城堡,而人造人們忠實地繼承了魔術師們救濟全人類的悲願。
一直到了近幾百年,失敗了無數次的人偶們找到了新的辦法。
“既然羽斯緹薩無法複製,那就將羽斯緹薩的能力的影響範圍擴大”
如果一次性隻能捕捉一人進行拯救,那麼將捕捉範圍擴散到全世界的人類即可。
那麼就算隻能使用一次,也能拯救世界!
十八世紀末,一位“正義的夥伴”突破重重困境,來到了城堡之中的公主身邊。
寄希望於“存在著能夠證明第三魔法的人造人”的傳說,想要以此拯救這個世界的正義夥伴。
找到了城堡當中的羽斯緹薩。
在經曆無數次重複的認識與理解,“正義的夥伴”與羽斯緹薩達成共識。
冬之聖女走出了城堡。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一旦走出城堡,羽斯緹薩會從「相同的一日」中解放出來,城外發生的事對羽斯緹薩來說也就是緩慢死亡的意味。
但是她並不後悔。
最終,羽斯緹薩成了大聖杯的活祭品。
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獻祭給了大聖杯。
現在羽斯緹薩依然坐鎮在大聖杯中樞,但是人格已經消失。
不過由於第三法的緣故,她雖然失去了自己的肉體和人格,但是依舊能夠在構造接近的人造人身體上顯現自己的意誌。
處於死了但沒死透的界限。
所以,剛才那含怒一擊,其實是冬之聖女的憤怒。
跟愛麗絲菲爾關係不大。
兩人現在的狀態其實相當奇特。
或者說,一個人。
缺少了人格的羽斯緹薩,被填補進來的愛麗絲菲爾的人格所融合。
她現在既可以說是羽斯緹薩版本的愛麗絲菲爾,也可以說是愛麗絲菲爾版本的羽斯緹薩。
兩者本質上已經構成了同一個人。
當然,還不完整。
因為聖女的肉體已經被活祭,壓榨成汁了(悲)。
現在大聖杯的狀態就像是原本時間線上,小聖杯被獻祭以後,出現的黑愛麗。
那時候的大聖杯被安哥拉紐曼所汙染,雖然安哥拉紐曼也沒有人格,他隻是集體意識聚合成的一種願望集合體。
被填補進來的愛麗絲菲爾,自然就成了惡的人格。
現在安哥拉紐曼被路克一發“太陽耀斑”淨化的徹徹底底。
所以出現的新愛麗,雖說不是惡屬性的黑愛麗,但跟好人也扯不到哪裡去。
路克微微搖了搖頭。
如今的衛宮切嗣,跟百年前那位“正義的夥伴”何其相似。
拯救世界的夙願,堅定無比的信念,仿造羽斯緹薩製造的人偶愛麗絲菲爾陪同身邊.
一切的一切,都和五百年前幾乎沒什麼差彆。
就好像是一個輪回。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
當初那位“正義的夥伴”,叫做瑪奇裡·佐爾根,也可以稱它為,間桐臟硯。
漫長的時光摧毀了一切,見不到勝利可能性的他,最終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老蟲子。
他已經不記得當年的理想了。
“活著”是他唯一堅守的東西。
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
所以,衛宮切嗣。
在拋棄掉所有事物,壓上了一切代價的你,真的能夠繼續走下去嗎?
正義的夥伴?
“換一個小點的願望吧,聖杯沒有改變整個世界的能力。”
“它的本質,其實隻是一個擴大第三法捕捉範圍的放大器。”
第三法?
肯尼斯眼神一動。
“偉大的神明,請問他們真的研究出了第三法嗎?”
這可就有點超出預料範圍了。
肯尼斯一直以為是極東之地的鄉巴佬在異想天開。
如今聽路克這意思,這群鄉巴佬還真把東西搞出來了?
“第三法不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研究魔法時的一個偶然產物。”路克搖頭,“他們隻是借助了第三法的一部分能力而已。”
“偶然.”
能夠偶然接觸到魔法,就足以令人驚羨。
肯尼斯沉吟片刻。
他覺得自己可能確實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肯尼斯目前所持有的研究,隻是能讓他穩居色位的職介。
但想要憑借這些“小玩具”衝擊最頂層的冠位,研究真正的魔法,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這,肯尼斯略有所思的打量了下經過第三法強化過後的韋伯。
他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課題。
韋伯打了個寒顫。
抬頭,四處望去。
卻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看他,肯尼斯已經收回了視線。
因為索拉此時正在和麵露難色的迪盧木多深情告.告彆!
一定是告彆!
肯尼斯咬牙切齒的想道。
“Saber,就剩下你了,來許願吧。”
路克回答完肯尼斯的問題以後,抬手招呼道。
阿爾托莉雅快步上前。
英姿颯爽的女騎士,放在哪裡都很戳男人的XP。
但是,可惜了。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個飛機場。
路克索然無味的收回目光。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像衛宮切嗣那樣,直接開始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