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理,我需要一個解釋。”
路克低垂著眼簾。
少女在一早醒來就不辭而彆。
妃英理有些內疚,無法直視眼前的少年。
因為一時的衝動,她犯下世人難以接受的錯誤,並且,一步步將錯誤加深。
就像是跌入深淵,被魔鬼所誘惑了一般。
她變了,變的不再像是妃英理。
那個英姿颯爽,伸張正義的律政界女王從此消失不見。
渴求,嫉妒,忿怒.
無數的情緒交織,纏繞,讓她失去了最基本的道德底線。
所幸,在犯罪前的最後一刹那,她對上了少年的眼神。
平靜中夾雜著失望。
她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往日的記憶湧上腦海,善良的女律師壓過心底釋放的惡魔。
妃英理跌跌撞撞的解開了少年身上的繩索,抱著少年,流淚不止。
從沉淪當中清醒過來的她,沒辦法以正常的態度麵對少年。
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
哪怕明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扭曲的感情,妃英理依舊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少年。
她心中隱隱有些懼怕。
害怕心中的那個惡魔再度衝出牢籠。
妃英理在救贖自己以後,本以為自己能夠擺脫這段不正當的關係。
但是,當她看到少年與其他年輕秀麗的女孩們接觸的時候,發自內心的嫉妒幾乎讓她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如果不是女兒還在場,妃英理難以想象自己會做出怎樣的惡事。
當時的她,是真有過將少年身邊的妙齡少女全部殺死的陰暗念頭。
而這件事,也讓妃英理明白。
她,妃英理,並沒有戰勝內心的惡魔。
正相反,內心的負麵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放大,將原本喚醒的善良一點點擠壓,抹除。
惡魔隨時都可能衝出牢籠。
僅僅是善良,是無法困住這隻“惡魔”的。
妃英理並不是專業的心理學家,但作為霓虹獨一檔的律政界女王,麵對嫌疑人和雇主時難免要用一些手段。
不合理,但合法。
對於律師而言,案子的宣判可不像是偵探一樣,抓住證據就能解決犯人。
律法是由人類創造的刑判依據,而不是神明所指定的世界法則。
如果不小心翼翼,很容易就會讓人抓住漏洞,逃出法律的製裁。
這一點,在階層秩序極為牢固的霓虹,顯得尤為重要。
所以,她或多或少也學了些心理學知識,以便於自己能夠更好的在“戰場”上抓住對手的破綻。
但妃英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心理學的手段,竟然會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
回想起自己之前那著了魔一樣的恐怖狀態,妃英理抿緊嘴唇,指甲深陷。
看著一無所知,卻依舊在擔憂她情況的女兒
妃英理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不僅僅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好。
小蘭本就對少年有一定的感情基礎。
隻不過她並沒有意識到這股情感並不是友情。
要不是工藤家的小子,偶爾會打個電話過來問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小蘭怕不是早就“移情彆戀”了。
而少年,因為先前職業的緣故,他察覺到了小蘭的情愫,卻主動保持距離,並沒有選擇乘虛而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妃英理相當清楚少年的本性。
如果小蘭沒有對工藤家的小子徹底死心,她永遠不可能愛上其他人,隻會像是一個傻傻的小丫頭一樣,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等著心上人。
哪怕這心上人可能在外麵已經給她戴了無數頂綠帽子。
不同於一無所知的小蘭,在霓虹也算是精英人士的妃英理,手上掌握著的消息渠道也不算少。
對於小蘭“新一被大案子給攔住了,所以沒辦法回來。”這種說辭,妃英理嗤之以鼻。
她打聽過了。
霓虹官方最近就沒有什麼要組成專案組的大案子,美利堅那邊國情特殊,真正要是需要大規模調動人手的案子,那可是真刀實槍要動手的。
輕則勞大墜機,重則洲際快遞。
而且,白頭鷹老爺可不會在意一個“狗兒子”的高中生偵探。
彆說霓虹人主動被邀請過去協助破案了,工藤新一但凡靠近案發現場兩步,紐約正白旗老警察就敢掏槍將這個膽大的小子給當場突突了。
什麼?
你說他不是罪犯,隻是路人?
那抱歉,根據您的膚色,我有理由懷疑你也是犯罪嫌疑人。
現在,雙手抱頭,蹲下!
佛波勒舉槍瞄準。
在排除種種可能後,妃英理意識到工藤新一失蹤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
但當她撥通工藤有希子的電話時,有希子卻說新一確實有事,讓他不用擔心。
等到案子結束以後,新一很快就會回去的。
當時的她雖然有些狐疑,但看他們這兩個當爸媽的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也就沒仔細琢磨。
說到底,還是因為妃英理並不怎麼看好工藤家的臭小子。
整天推理破案,就跟當年的毛利小五郎一個性子。
不,甚至比毛利小五郎還要糟糕。
最起碼,毛利小五郎身為警局精英,他還是有能力保護身邊人不受牽連。
至於工藤家的小鬼嘛,除了球踢得好一點外,正常情況下,一個持刀歹徒都能跟他三七開。
嗯,三分鐘工藤新一被捅穿腰子七次。
而觀之路克,要顏值有顏值,要能力有能力,要身體咳咳,最後一點妃英理親身體會過,就不用多說了。
總而言之,路克比工藤家的小鬼要更加適合小蘭。
而她,妃英理,也需要一個新的牢籠來控製內心的惡魔。
善良不夠的話,就加上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
既然小蘭能用一句話喚醒她的良善,自然也能成為困住惡魔的鎖鏈。
思索出“治療方案”的妃英理,傾儘一切辦法想要促進二者的關係。
但可惜的是,見效甚微。
眼看著自己的狀態越來越不穩定,甚至有時候會下意識的走到路克的家門口。
妃英理急了。
為了能夠結束這段羞恥的關係,也為了埋葬惡魔般的自己。
她選擇下藥。
也隻有她能夠做到這件事。
因為她是小蘭和路克共同信任的人。
烈性酒水,催情劑,迷藥
因為她的身份,妃英理經常能夠接觸這些違禁品。
也明白這些東西濫用將會造成怎樣的結果。
但是,想到自己墮落後的樣子,路克當初失望的目光.
妃英理,下定了決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其實一直沒有擺脫心中的惡魔。
為了愛而改變,自以為的喚醒良知,其實是更深層次的墮落。
在看到小蘭扶著醉醺醺的路克進入房門以後,妃英理站在門前,親手關掉了酒店的房門。
然後在隔壁的房間中,靜靜等待著。
直到,第二天麵色紅潤,卻有些失神的小蘭默默離開了房間。
她才走了進來。妃英理注視著少年精致的鎖骨,細膩雪白的肌膚在太陽光的照耀下,似乎更加潤滑光澤。
也能更加激發出不應該有的渴求。
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