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當初在歐洲旅遊的我,遇到了前任射手座黃金聖鬥士艾俄洛斯.”
“他發現了聖域的陰謀撒加偷襲了他”
“為了保護好沙織,我不得不這麼做。”
在略顯昏暗的病房裡,老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仿佛那腦袋有著千鈞重。
滿是皺紋的臉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刻畫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每一道紋路裡似乎都藏著說不出的懊悔。
他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晌才發出一聲極低的、帶著沙啞的歎息。
病房內的青銅聖鬥士們沉默不語。
一時間,整個病房就好像是被包裹在一個無聲的繭裡,讓身處其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的放輕呼吸。
他們能說些什麼呢。
痛打城戶光政?
可人家是為了保護雅典娜女神的轉世。
而且,他還是自己這群人的親生父親。
總不能真的上演一場父慈子孝吧?
就連一輝都沒話說了。
嘴唇微微抿著,好幾次都想開口說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把心裡的厭煩一股腦地倒出來,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地被他給憋了回去,嘴唇抖動了幾下後,最終也隻是無話可說。
如果是報私仇,他大可以選擇動手處理掉城戶光政。
但奈何現在城戶光政身前又擋了一個雅典娜轉世,城戶沙織。
想殺城戶光政,就得從沙織這位雅典娜轉世身上踏過去。
可是,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聖鬥士對於雅典娜的尊敬是根植於靈魂深處的。
哪怕星矢他們幾人初次見麵時,對沙織的印象有點糟糕,但以後也終究會回到雅典娜麾下,為戰爭與智慧女神而戰。
這一點,即使是千百年不曾確認主人的鳳凰座聖鬥士也是如此。
“一輝,你動手吧。”
城戶光政突然說道。
眾人一驚。
“這是我自己犯下的罪責,一切的後果也應該由我來承擔,如果殺掉我能讓你的仇恨消散,那就動手吧。”
“放心,沙織不會怪罪你的。”
“因為,錯的是我”
聲音平靜中帶著決然,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已無法彌補,這或許是惟一能補償的方式了。
城戶光政手握拐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一輝的選擇。
“爺爺,不要!”
沙織驚呼出聲。
“一輝,彆衝動!”
“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說!”
“先等等,城戶先生您就算是犯錯了,也不能”
病房內的安靜瞬間被打破。
一時間青銅聖鬥士們全都激動起來。
雖然這事情聽起來確實有些震撼,以至於讓青銅聖鬥士們都差點沒緩過神來。
但如果城戶光政說的都是真的話,一輝要是動手了,不僅他自己擔上了弑父的罪責,他們這群人也都相當於死了個父親。
雖然隻是生物學上的父親。
“路克,放開對一輝的限製吧。”
城戶光政隻是閉上眼,如此說道。
路克搖了搖頭。
“死了可彆怪我。”
說罷,就放開念力的壓製。
僅僅隻是一瞬間,一輝就拿著水果刀橫在城戶光政的脖子上。
在沒有路克壓製的情況下,現如今,挨了路克數億發光速拳的鳳凰座一輝,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在場的青銅聖鬥士們。
他的速度,也已經不是星矢他們能夠反應的過來的。
“一輝,快住手!”
星矢咬牙。
他想衝過去,但又擔心自己的速度沒有一輝揮刀更快。
一輝冷笑了一聲。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他痛罵道,但是手中的利刃在微微顫抖。
要殺嗎?
一輝捫心自問。
他想要動手,哪怕城戶光政有著守護雅典娜的理由作為借口,但這並不能否認他所遭受的磨難。
這一切罪惡的源頭,依舊是城戶光政。
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比如說,比如說.
一輝握住刀,銳利的刀鋒在城戶光政的脖子上滲出鮮血。
沙織臉色蒼白。
她抓住路克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
救救爺爺!
沙織的目光透露出她的企圖。
但是,路克卻微微搖頭。
既然第一時間沒有下狠手,那就說明一輝乾掉城戶光政的決心沒有那麼堅定。
城戶老頭這一招以退為進,看樣子是掐準了一輝的性格。
他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
隻見座椅上的老人不閃不避,閉上眼睛,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抽搐著,像是在等待著那最終的審判。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身體不再有一絲抗拒,整個人仿佛已經放空了一般,任由那即將到來的命運將自己吞噬。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當啷——
小刀墜落在地。
呼——
城戶光政緩緩吐出一口氣。
“謝謝,一輝。”
“他饒了我一條命,我就饒你一命,從此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一輝冷著臉。
拎起床頭的鳳凰座聖衣箱子就離開了病房。
青銅聖鬥士們怔怔地看著一輝離開。
瞬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星矢給打斷了。
“一輝,你準備去哪?”
星矢大聲問道。
一輝停下腳步,瞬期待的看著他,但是一輝並沒有回頭。
“你不需要知道。”
說罷,瞬身離開。
瞬麵露失望之色,哥哥,還是選擇了拋棄他嗎?
病房內又沉默了一會。
“你們,還願意留下來保護沙織嗎?”
城戶光政問道。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