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談驀然和他對上視線。
誒?這個醫生怎麼老是瞅我,這是職業病嗎?看到病人不治就不舒坦?季談心裡奇怪。
不過醫生一和他對上視線,就立馬移開了。
搞得季談一頭霧水。
“古醫生,我叫季談。”他主動和他搭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交換姓名是變得熟稔的第一步。季談對秦裡感到好奇,醫生可以是一個入手點。
“…古念。”
他看了季談一眼,又飛快埋下頭整理器具。恰好手術室裡的事情沒做完,他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
季談也拎著兩個小崽子跟他一起進去。
秦裡也站在這裡,似乎在收集罪證。看到季談進來,他微微點了點頭。
兩邊是“哢嚓哢嚓”正在拍攝的攝影師,撲在病人身上的女人,正兩眼通紅地怒視著他們。
“你們在乾什麼?住手!滾出去!不要拍她!”
她暴怒地想去搶奪攝影設備,卻被秦裡的士兵製住了。於是她又嗚咽起來:
“彆這樣……彆動她,求求你們了,她就要成為一個Beta了,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古念大踏步走過去,將手術台上氣若遊絲的Alpha翻了個個兒,後頸處有一個血洞,似乎挖得極深。他帶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檢查一番,憂慮地朝秦裡報告:
“行政官,裡麵沒有處理乾淨……”
他似乎很是為難地瞥了季談一眼。
秦裡點點頭,波瀾不驚地說:“是個聰明的,知道不能竭澤而漁。隻是做得太明顯。”
季談抱著黎晝湊過去圍觀,那個血洞黑乎拉叉的,看著格外滲人。古念給她上了藥,在這期間,季談讓黎晝不眨眼地仔細看。
“你看,那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黎晝手指緊拽著季談,遊川也低著頭一聲不吭。這兩個小崽子或許才明白,手術台上的這種病人有個彆名叫做:韭菜。
一茬又一茬,生生不息,是頑強又卑微的傻瓜。
興許是被他們看著有壓力,古念歎了口氣,溫聲說:“季先生,能不要盯著看嗎?”
“這會影響你的操作嗎?”
“……不會。”
實際上,古醫生的手一直很穩,不管是看到什麼情況,都沒有抖過。所以,原則上來講,彆人的注視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也不是那種因為注視,就亂了陣腳的人。
“那為什麼不能看?”季談很是疑惑。越是不讓他做的事,他越是有違逆的欲望。
正當兩人有些尷尬地對視時,秦裡敲敲季談的肩膀,似乎有話要說。古念抬頭快速地看了秦裡一眼,又沉默地低下頭。
“季先生,我們需要你的一張照片。”
秦裡把季談叫到一個角落,他點起一支氣味縹緲的煙,沒抽幾口就乾脆利落地碾掉。說這話的時候,他遼闊的藍色眼睛注視著季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