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糖理虧地沉默了一會兒,它解釋道:“子係統並不完全代表我的意誌。它已經給你的東西我不過問,但今後不會再發生類似情況。”
那就是以後都沒有道具了?這也太討厭了吧!
季談磨磨牙,不死心地說:“那它到底算什麼?既然你本就不打算給我,它為何就能給?”
“……它是我簡陋的本源。”
此事說來並不複雜。西糖發展成今日的樣子,並非一朝一夕。最初,它也隻是一段簡陋的程序——它稱為本源。本源代表的是它最直白的邏輯和傾向——它稱為欲望。
但人尚且複雜,它亦如此。或許它的本意是儘全力幫助季談,但作為季談的係統兼合作夥伴,它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
比如,季談簽署的合約條例。
“因信息損毀,關於你簽署的合約,現在有三種猜測。第一種,是和個人;第二種,是和團體;第三種,是和世界。我傾向於第三種猜測。”它說。
如果是和世界簽署協議,那麼,承諾不使用非本土道具就是默認選項。
季談卻受到了驚嚇。“什麼鬼,和世界簽署協議?世界是個人嗎?”
西糖卻說:“世界擁有本源,有本源則有意識。世界意識的情況很複雜,總之,少做可能會撕毀協議的行為。”
季談不滿地抱怨:“可我之前用了,怎麼沒事?”
“……可能,祂已經沒精力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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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它還是在季談的軟磨硬泡中繳械。它要他承諾這是最後一次,但季談向它隔空微笑,裝作沒看到。
他心裡亂得很。不僅是身體原因,還有西糖剛剛說的話。
和世界簽署合同,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還是說他已經不是人……不過下行的燥熱讓他發出難抑的喘息。這時候, 他又覺得自己是人了。
還要忍受□□上的折磨,不是人有些說不過去。
屋裡滿是腐朽的味道,像是白蟻蛀空了樹心。他輕輕合上門,確保自己找到抑製劑後能快速離開。
他的手拂過厚實的窗簾,掀起的間隙透出微弱的陽光。
屋外是陽光普照的大晴天,屋內是濕熱潮悶的陰暗角落。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這樣的天氣也不曬曬屋子。
他現在無法集中精力去感知環境,隻想著儘快找到抑製劑,緩解身體的乾渴。所以當他按照西糖的指示穿過房間時,忽略了凸出來的一隻腳。
“唉我靠……”他踉蹌了兩步,又很快找到了平衡。
絆他的人被弄醒了,發出了粗重的呻/吟。他緩緩睜開似乎黏在一起的眼睛。
“……你、你是誰……”
這個聲音極冷,但又含含糊糊的,仿佛在南極的凍泥坑打滾。
他的頭腦看上去並不清醒,見到季談這麼大個男人立在他麵前,也隻是木呆呆發愣。季談冷眼看著他,有些後悔沒把口罩帶來。
不過,把人解決了,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反正這個世界的Alpha也不招人待見……
等等,他怎麼會這樣想?他狠狠掐了下大腿,讓自己被情/欲腐蝕的腦子正常一些。
地上的男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動靜大得像深夜的塑料袋。他佝僂著腰背,臉色極為憔悴,看著季談問道: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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