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前,黎泛問他穿的誰的衣服,季談本想騙騙他,說自己隨手買的,沒想到黎泛拽著他的領子扯到跟前,聞了聞,又有些嫌棄地放開手:
“你偷抑製劑就算了,還去偷衣服。”
季談瞪大眼睛喊冤:“明明是他給我的!”
“他為什麼給你?”
“因為我們衣服都濕了。”
“那你們衣服為什麼都濕了?”
季談欲言又止。
黎泛擺好碗筷,又重新歸納在一起,然後再次擺好。像是在賭場洗牌。
“我不問就是了。”他眉眼低垂,語氣平淡。季談彎腰去打量他的表情,卻和他略顯慍怒的下垂眼對上。他們就這麼彼此不躲不閃地對視,直到季談被迫移開視線。
“……因為下雨啊,還能因為什麼?”他嘟囔著。
但黎泛果然沒有再問什麼。很快就開飯了,飯桌上,他告訴季談,平彌的負責人詹玫來了。
“她來做什麼?”季談很是納悶。
黎泛卻敏銳地抓到重點:“你認識她?”
“上次替你去工會打卡的時候,遇到了。”
黎泛又開始咬筷子,這是他思考和感到不自在時的下意識舉動。
“……你怎麼總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人?她一般不在工會的。”他把筷子放下,撐著手看向季談。“你怎麼這麼能惹事?”
“我又怎麼啦?”
“她今天問我,院子裡有沒有薄荷味兒的Alpha。”
連信息素味道都知道,實在是指向性明顯,就差連名帶姓說這個Alpha是季談了。
不過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烏不燁告訴她的?其實告訴了也不奇怪,但詹玫顯然不知道具體的人是誰,甚至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隨口就問了黎泛。
“那你怎麼說的?”季談問他。
“我當然不知道。”他直直盯著瓷盤上的缺口——季談之前洗碗洗出的缺口。當時,他理直氣壯地說是黎泛用筷子戳出來的,並要求他規範用餐行為。但其實,這是他自己洗碗時走神捏碎的。
淨說些不著調的話。
“我一無所知。”他低聲說。
季談難受得在座位上來回扭動,他有些坐不下去了。他察覺到黎泛心情低落,但他搞不清成因。
難道,是在怪他招惹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人?或者是後悔同意把狗崽子留下?他就這麼糾結到下桌子,都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
但狗子已經被留下了,自然也要吃東西的。
關於兩個月大的幼犬能吃什麼,季談的答案是:他們吃什麼,它就跟著吃什麼。但黎泛把他攆一邊去,給小狗兌了點羊奶喝。
季談又回轉來,毫無芥蒂地蹲在黎泛身旁,傻笑著看他手法嫻熟地喂奶。
看著看著,他問:“你怎麼這麼熟練?”
“這種事又不難。”
“不難嗎?”
黎泛遞過來一個不解的眼神:“難嗎?”
“對我來說挺難的。”季談想了想,“我不擅長這種精細活。”
“你乾活乾太少了。”黎泛對他哼笑,“懶狗。”
聽他這麼說,季談就裝作傷心:“怎麼能人身攻擊啊?狗也沒得罪你,這裡的一人一狗都被你罵了。”
黎泛笑了笑:“我麵前哪裡有人?明明隻有狗。”
“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