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仿佛失去了興趣。“找他乾嘛?是遊川拜托你的嗎?”
“對啊。”
“求你你就答應了?”
“你這麼說,看來他也找你了。多可憐一孩子,哭得稀裡嘩啦的。你就沒有動動惻隱之心,覺得他可憐嗎?”
“不覺得。”黎泛的表情似曾相識。之前問他狗可不可愛,他也是這副冷淡的模樣。
他雖然常行善事,卻很少被善良綁架。多數情況下,他都偏心自己更熟悉的人,而且從不嘗試無能為力的事。比如遊川求他,就算眼淚流出一條小溪,他也無動於衷。因為他覺得自己辦不到。
但季談求他,無傷大雅的事他都會答應,難為情的也會多加考慮。季談在他發情期表現出足夠的靠譜,刷了不少他的好感度。
更何況季談不會做過分的要求。通常他會選擇自己去做,現在他好歹做什麼事之前,會和黎泛商量了。
有進步,值得表揚。所以他很給麵子地繼續問:“你怎麼進研究院去?”
“我裡麵有人。”
“……誰?”
季談就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來。
“……行吧我不問了。”黎泛噎得不行,轉身又想走。
“誒誒彆這樣。”他把人拽回來,“我告訴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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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區的研究院,建築物的上方晴空萬裡。一個身穿白色實驗服的女人,正慢條斯理打整自己的頭發。她坐在長椅上,出神地抬眼望去——建築物的玻璃上,倒影出天空的白雲。
這裡宛如溫室一般,大棚被玻璃所代替。身處研究院的人們能夠看到天空,卻感知不到陽光的溫度。這裡四季如春。
氣候在變冷。她想。但也說不定是錯覺。
今天是星期天。
Omega是沒有雙休的,也沒有單休,沒有月休。他們沒有休息日。不過每天都過得散漫的人不介意這點,每天忙碌的人也不記得。沒有人為自己的權益發聲,所有人都仿佛失憶了。
白雲遊魚一般在玻璃上輕飄飄滑過,一旦離開就不會再回來。她清晰地記得每一片雲朵的形狀,然後銘記在大腦裡,等有合適的時機,她會去確認這些雲的去處。
她牽掛著這些雲朵。她們有一段研究院上空玻璃那樣寬、那樣廣的友誼。
所以,即便身處在舉目無親的環境,隻要她抬頭,就不會感到孤單。這點是不被同事們所理解的。
“尹竹,又在看雲?”經過的人喊出她的名字。
“嗯。”她應了一聲,停下梳理頭發的動作。“今天你也來當值了。”
“你這話說的……”搭話的是一個男性,鳳眼細眉,麵相看起來格外溫柔。他笑了笑:“每天不都得來麼?”
此人笑起來也格外好看,像一朵無害的迎春花。尹竹看著他的笑臉,想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有著使人過目難忘的笑容。他什麼時候來找自己呢?她很想找個借口再次溜出去。
寒暄片刻,尹竹就起身去乾自己的事。但她其實無事可做。不久前,因為學業優秀的緣故,她曾收到一位老師的邀請——請她參加關於Alpha抑製劑的研究。
研究院的Omega統稱為老師,不管年齡幾何,閱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