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把六千人集中在一點,那是蠢豬才會做出的安排,可能要讓那些死人們失望了,我並不是。”
“所以!”
轉身指向背後征戰島的地圖,戴瑞安聲音拔高:
“征戰島有四處可以登陸的點,剩下的全是絕壁。”
“靠南的這一塊兒,剛剛貝勒爵士血戰一場,遇到了相當大的阻力。”
在地圖上征戰島的南邊一處位置畫了個粗重的黑圈,戴瑞安繼續道:
“除了南邊,北邊有一個港口,不用我再說,這多出來的十四艘船是怎麼來的你們心裡清楚。”
“不過,我相信,死人現在估計會在那個方向集結軍隊。”
“畢竟,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那裡的防線薄弱。”
又是一個醒目的粗大黑圈被標記。
“第三處,是西邊的沙灘,這裡都是舊鎮人,或者在舊鎮待過,就不需要我再描述具體在哪兒了。”
“那裡的問題也很明顯,淺灘太多,大船沒辦法靠過去,想要發起攻擊,必須靠小型渡船。”
戴瑞安手指敲打著征戰島以西的位置。
會議室裡爆發出了一陣爭論的聲音。
幾乎每個人都在跟身邊的同袍們交流著自己的看法。
他們不是不能打,按照今天早上貝勒那邊的戰力來看,憑借手上這幾千人,強行進攻,應該能在死光之前拿下參天塔。
但問題就在這兒!
他們的敵人可不止眼前這參天塔裡的這些。
萬一……萬一就算砍了雷頓,外麵正在晝夜不息靠近的萬餘死人軍團不會直接往地上一躺怎麼辦?
血戰之後,剩下的殘軍是守不住如此龐大的舊鎮的。
“選南邊,貝勒爵士都打了一次了,咱們正好有經驗!”
“我看選北邊,那地方地方寬,而且離城堡的北門是最近的。”
“你這不廢話嗎?要我看,乾脆南北兩個方向一起上,讓死人們疲於奔命。”
“你確定他們會累?”
“……”
一片嘈雜。
戴瑞安沒有阻止,畢竟在印象裡,每一次召開會議都是這個德行。
沒什麼好奇怪的。
坐在戴瑞安右手邊的貝勒微微咳嗽一聲,對著自己的弟弟低聲道:
“你怎麼打算的,三個方向都不好打,我們不能承受太大的傷亡。”
“都是好小夥子們,不怕死,但真的死光了,彆的豺狼就要衝上來撕咬我們的血肉了。”
戴瑞安當然知道,看著自己滿臉疲憊的哥哥,戴瑞安笑了笑,指了指地圖的西北方向:
“還記得嗎貝勒,小時候我偷跑出去玩的那條小路?”
愣了一下,塵封的記憶被戴瑞安的這一句話給撈了出來。
他記起來了!
那是一條幾乎不能算是路的小徑,準確來說,就是剛好被戴瑞安在陡峭的亂石堆中,找到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
“可……那裡不足以支撐大軍上去啊,還是被發現,會被全殲的。”
戴瑞安搖了搖頭:
“不,貝勒,你錯了,我沒有打算帶大軍去。”
“給我五十個人,我會從那裡,向參天塔發起突然襲擊。”
“支撐到你們為我解圍的時候,我就不信,參天塔遇襲,死人們還能在港口堵你們!”
他的話,像是在咀嚼鋼鐵。
這並非路徑依賴,絕大部分人,在一個坑裡摔倒的次數絕對不止兩次。
就事論事,那條小徑知道的人都很少,更遑論駐紮更多的防守力量了。
機會,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