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裡斯大人,我這裡剛剛收到一封渡鴉來信,你有興趣聽聽看嗎?”
由於是跟瓦裡斯前後腳到的參天塔,戴瑞安判斷這個家夥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君臨已經出了變故。
瓦裡斯略微皺眉,他意識到,這場談話從一開始就不受他的控製。
戴瑞安·海塔爾好像壓根就不關心他到底是乾什麼來的。
一句話都沒問。
但戴瑞安都這麼說了,瓦裡斯也不好不接這句話,隻能強行扯出一個笑容,順著戴瑞安的話問道:
“哦?伯爵大人願意跟我這個情報總管來分享情報?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這可是比鹽和麵包更有價值的贈禮。”
果然是一條敬業的情報販子啊。
在心中笑笑,戴瑞安臉上卻是做出了嚴肅的表情,揚了揚擱在桌子上的紙條:
“君臨來信,我們敬愛的首相瓊恩·艾林公爵大人突發疾病,於六天前死在了紅堡。”
戴瑞安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雙眼睛不放過瓦裡斯臉上任何一絲可能的表情變化。
他特彆想看看這位情報總管這個時候的反應。
果然,戴瑞安察覺到了那幾乎是轉瞬即逝的震驚。
瓦裡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兒!
畢竟他在南境本身就信息不暢,再加上他是前腳剛走沒多久,培提爾和萊莎·徒利就動手了。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提前預知。
瓊恩·艾林死了?!
該死的,君臨這是出大亂子了!
瓦裡斯下意識地就想立刻扭頭回君臨。
然而,他看著對麵表情平靜的參天塔伯爵,還是強行止住了想要站起來的衝動。
“怎麼會……戴瑞安大人,能讓我看看您手上的信嗎?”
瓦裡斯說道。
戴瑞安伸手把卷起來的紙條丟給了這個光頭太監。
情報總管看完了那短短的內容,那微微顫抖的手指,代表著這位禦前會議成員內心絕不平靜。
“看完了?瓦裡斯大人,哎呀,你一走,瓊恩·艾林首相就暴斃而亡,你這個不在場證據非常完美啊,我猜所有的南境家族都得為你背書。”
又來了,又是這種不知道根源的惡意!
從剛才那個令人討厭的玩笑開始,這個戴瑞安·海塔爾對自己的警惕根本不加掩飾。
這裡麵是有什麼誤會?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不……不應該,遠在舊鎮的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在君臨都乾了什麼,就連那個在女人皮肉上榨取油水的培提爾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更遑論是這個毛頭小子!
瓦裡斯感覺,自己一路南下,就數這個戴瑞安·海塔爾最難打交道。
迫使著自己再次演出一個擰巴的委屈表情,他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聲音乾澀道:
“伯爵大人,你可不能這麼說,首相大人的離去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啊。”
戴瑞安點了點頭:
“好,那就請瓦裡斯大人您立刻回去參加瓊恩公爵的葬禮吧,在他還沒有爛到能看見骨頭之前。”
“我也就不留您了,正好,廚房也沒有準備您的午餐。”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窗外那刮過的呼呼風聲。
瓦裡斯沉默了。
他現在很頭疼。
瓊恩·艾林一死,君臨必將重新洗牌,甭管他是怎麼死的,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就是趕進把君臨的基本盤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