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尖毀掉了被死靈術侵占的腦組織,就會讓這具身體停止瘋狂的掙紮。
烈火點燃了已經失去部分水分身軀上的衣服以及體內的脂肪,於是,死靈術驅使的屍潮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中。
處於危機中的他們,已經無法維持對於前線的攻勢了。
似乎是遠出的指揮係統受到了乾擾,這些不安的亡者隻能各自為戰。
而原本是平民的他們,自然不可能憑借手和牙,去對抗渾身重甲,手持巨盾的職業士兵。
雖然他們根本不畏懼死亡。
於是,瀕臨崩潰的防線開始重新緊實,然後開始逐步縮緊。
處於包圍圈中的死人數量越來越少,城頭上也分出來一匹弩手,開始瞄準他們的腦袋進行點名。
“結束了。”
戴瑞安心想。
無論這被困在籠子裡的怪物如何掙紮,他已經逃不出自己為他準備的牢房了。
“快快!繼續攻擊,咱們已經能看到城門了,就剩這麼點,儘快結束戰鬥!”
前線的軍官大聲呼喊,看到勝利希望的士兵們自然更加賣力。
一時之間,血肉紛飛,黑血四濺。
勝負已分!
托曼·科托因伯爵來到了戴瑞安身邊,那張掛滿汗水的臉上寫滿了如釋重負。
作為一名經曆過戰爭的老兵,他心裡非常清楚,在戰爭開始之後,第一戰的勝利對於一支軍隊而言的重要性。
信心這種東西,從來不是靠磨嘴皮子能豎起來的。
好在,七神眷顧,他們贏了!
“戴瑞安大人,看起來,您的勇氣和決心換來了回報,這一戰,我們的士兵損失微乎其微,再打幾仗,這就是一支不弱於蘭尼斯特的強軍了。”
挑挑眉,戴瑞安笑道:
“你這麼說,我估計泰溫大人可不會願意吧,他那支七國有名的獅子軍團,也是我們這點人能比擬的?”
托曼·科托因伯爵搖了搖頭,看著那節節勝利的軍隊,低聲道:
“大人,其實說白了,花錢養的常備軍,其實就是比普通的農兵有更好的體魄和更嫻熟的搏鬥經驗。”
“可是,戰場才是最好的老師,強軍和弱軍的界限其實並不明顯。”
“平常砍木樁子,用木劍打自己的戰友一個頂兩個,但如果在戰場上慌了手腳,被一個瘦巴巴的鄉下農夫拿著短劍戳死,這樣的事情我在篡奪者戰爭中見得多了。”
“要不然,您以為,為什麼勞勃·拜拉席恩國王能憑借風暴地那點人,最終把三百年的坦格利安王族拖下王座?”
“真正的強軍,都是一步步打出來的。”
……
戰鬥結束了。
當最後一個斷了一條腿的死人,被矛尖掃飛了腦袋之後,戰場陷入了沉寂。
鼻子裡全是血肉燒焦,令人作嘔的怪味。
沒有人歡呼,沒有人喝彩。
他們依稀能認得這些腦洞大開的屍體身上的服飾。
所以,沒什麼值得慶賀的。
人群分開,戴瑞安走到了戰場中央。
環視一圈之後,他歎了口氣:
“抱歉,沒有時間為你們掩埋。”
“戰鬥,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