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蘇子言瞪了它一眼。
“毛毛都怪你,平時看什麼不好,非要去看什麼**,你說你一條蟲子,公母都不分,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真的好嗎?”
小金毛哼了一聲,不滿道:“咱要不去看那本**,怎麼會知道咱穿越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什麼……穿越?”
“嗯呐!咱穿書了,穿進了昨晚看的那本書裡頭?”
蘇子言:“……”
“逗我呢?”
“是真的。”小金毛指著他身上怪異的服飾道:“咱們在南疆摔下白塔山的時候,穿的不是這種衣服吧?再說了,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咱還不死?相信我,咱真越穿了。”
蘇子言看著身上不屬於他那個世界的服飾,沉默片刻後,一些模糊的記憶在腦中浮現。
懸崖邊,一個跟他穿一樣弟子服的人,將手搭在他的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睛裡是扭曲的妒忌和惡毒。
“蘇子言,青雲派這次內門弟子選拔的第一名,隻能是我顧未寒的,所以……你去死吧!”
鑽心的疼痛從頭頂一直竄往背脊,身體裡某一根重要的東西,被殘忍摧毀……
“疼……”
疼痛似乎有記憶,扯得蘇子言腦內神經腫痛不已,他摸著頭喃喃道:“青雲派?顧未寒?”
“是!顧未寒……”小金毛是終實愛好者,這本它剛看完,對書中內容了如指掌。
《黑心男主是如何練成的?》是晉江剛上架的一本純愛,主角顧未寒不走尋常路,人設冷漠、自私惡毒、黑到了骨子裡,為了問鼎大道不擇手段,其間殘害同門,坑死朋友無數。
而書中第一個被殘害的炮灰同門,就是與顧未寒一起在外門掃地的原主。
青雲派的規矩,弟子入門前統一去外門做苦力三年,三年後再進行選拔,資質優者方可入內門,學正式的功法。
原蘇子言靈根精純,資質聰慧,早就被顧未寒妒嫉。
於是他假意與其修好,而後趁其不備,封住原蘇子言的穴道,廢了他的靈根之後,從後山斷崖推下了蟲洞。
青雲派後山的蟲洞凶險無比,連入神境大能都不敢一試。
這一推,原主定會屍骨無存,隻是沒想到……
“隻是沒想到……遇上的是我!一個馭蟲師。”蘇子言笑了笑,疼痛散去後,留下的是刻骨的仇恨。
顧未寒是吧?咱倆的仇算是結上了。
他沉默片刻,又問:“江夜白呢?”
江夜白是他的好友兼死黨,為了摘懸崖邊那株野石斛,他倆一起掉下的山崖。
小金毛搖頭:“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隻有咱。”
“我和他一起掉下的懸崖,我穿越了,那他也一定穿越了。”蘇子言的語氣從猜測逐漸變得堅定。
一想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可能會有自己的好友,蘇子言的心情從迷茫瞬間就變成了欣喜。
他說:“毛毛,我得去尋他。”
“好,”小金毛點頭,稍一思考又道:“但這本書太黑暗了,主角和配角都自私又惡毒,咱們得在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後,才可以去尋他。”
“我知道,這蟲洞裡的蟲子,就是我變強的後盾。”
這個蟲洞裡,什麼蟲子都有,普通的肉衍蟲、一階的吸血虻、二階的火蚧蟲……
這些在洞穴裡隨處可見的低階蟲子,原本都隻能在他家世代留下的古籍上才能看到,至少他橫跨南疆那麼多年,曾一隻都沒見過。
而眼前的蟲子,顯然還隻是蟲洞中的一小部分,冰山一角而已。
對蟲子極度敏感的蘇子言,他能感覺到這洞穴的深處有無數高品階的靈蟲,因為那裡麵傳出來的氣息,讓他這個馭蟲師,都能感覺到興奮和顫/栗。
……
蘇子言和小金毛靈魂契合度極高,毛毛想的也確實是他想的,這種事情不能盲目,他得計劃好了,一步一步來,首先得尋到自保之本。
在蟲洞裡呆了三天,費儘精力馴服了幾十隻火蚧蟲後,他才坐在小溪旁邊啃野果邊休息。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小金毛聊起天來。
“毛毛,我其實還挺不甘心的,你說咱好不容易穿越進了修真界,還沒來得及呼風喚雨,就被人廢了靈根。”
“我也想試試禦劍飛行的滋味啊!”
可惜了……他這輩子永遠也彆想再提起靈劍了。
“一氣破萬軍,禦劍九重天,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唉……”
小金毛在他頭上滾了滾,突然想到了什麼,跳到他肩上說:“蘇蘇,你彆氣餒,我記得原書中就有重塑靈根的丹藥,叫做洗髓丹,洗髓後,靈根會被重塑。”
它搖頭晃腦道:“而原主在的青雲派,就有煉製洗髓丹的方法。”
“那看來咱得重回青雲派了。”蘇子言狠狠咬下最後一口果肉,扔掉果核,洗完手後,果斷站了起來。
“除了洗髓丹外,顧未寒廢我靈根這事,我記仇了。我得回去報仇,奪他機緣,搶他氣運,再廢了他靈根……”
“那現在正是機會。”小金毛道:“我記得青雲派外門入內門選徒大會又開始了,咱偽裝一下,如果選上了,不但離顧未寒更近,或許還能騙個好師傅,做咱靠山。”
“好,”蘇子言說乾就乾,回頭看了看,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乾脆徑自出了蟲洞。
身後是遮天蔽日、漫天的蟲海,他迎著光大步走了出來。
金色的陽光溫暖又刺眼,他伸手遮住眼,隻覺恍如隔世!
“江夜白我來了!等我!”
“顧未寒,洗乾淨等死吧!”
……
青雲派禁地裡,一黑衣冷峻男子驀地睜開眼睛,幽黑的眸裡仿佛透不進半點光,那深處卻是濃鬱到翻騰的情愫。
他薄唇輕啟,用聽不出喜怒的聲線道:“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