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蘇子言接過糕點,點頭道:“好。”

顧未寒去得快,回來的也快。

蘇子言才剛把糕點吃完,他便回來了,手裡緊抓著一塊粘了泥土的黑色根莖狀物。

蘇子言一邊擦嘴角一邊問:“這是什麼?”

“墨鳥蘭的根球。”顧未寒攤開手掌心,眼裡劃過喜色:“咱們或許有救了。”

“真的?”蘇子言半信半疑。

“我曾經看過青雲派的古籍《奇花異聞錄》,南海臨川島有一種黑色的鳶尾花,花朵的形狀像極了烏鴉,因此學名叫墨鳥蘭。”

“墨鳥蘭花無香味,凡人聞了容易暈厥,對修士沒有任何影響,可它深埋在地底的根球卻有劇毒,接觸到血液後,會讓修士渾身提不起勁,於是這個花又叫“神不倒”,顧名思義,隻有神沾了此毒,才不會倒。”

“雖然殺不死公子羽這個妖皇,但放倒他一時半會應該是夠了。”

聽顧未寒解釋完,蘇子言眼前一亮。

他道:“我知道了,那等下我把這個磨成粉放在酒裡麵,再讓公子羽喝了……”

“不行。”顧未寒搖頭:“吃到肚子裡沒效果,隻有接觸到他的血液才行。”

“那怎麼辦?我身上沒有兵器,連尖銳的東西都沒有。”

“我去找匕首。”

“等等,”蘇子言看著手腕,突然眼前一亮。

他道:“我有辦法了……”

***

吉時到了,公子羽穿著一身喜慶新郎袍走了進來,這袍子和他平時的紅裳倒也差不多,隻是邊角繡了金線,胸口也秀了繁複的圖騰,看上去貴不可言。

公子羽身材頎長,肩寬腰細,這種鮮豔的大紅色,穿在他身上一點也不浮誇,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邪妄又肆意,勾得人移不開眼。

連蘇子言也不得不感歎,這妖孽真的長得極好。

……

公子羽剛入房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蘇子言,看著他一身和自己同款式的喜服袍,昨晚的怒氣似乎全消了,嘴角依舊是那抹熟悉的笑。

他走過來牽著蘇子言的手,柔聲道:“哥哥,咱們該去成親了。”

“好。”蘇子言乖乖點頭,心口卻驀的有些緊張。

他努力扯出一個笑,裝作不經意的指著手上的銀鏈子道:“都要拜堂了,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這個給解開?”

公子羽目光停留在那根銀鏈上,居然還認真的想了想,半晌才道:“入洞房的時候,阿羽再給哥哥取下來。”

艸!變態。

蘇子言努力笑了兩聲,又道:“公子羽……咳……阿羽,我們要成親了,我送一樣東西給你吧。”

他好緊張,心口狂跳,那心臟仿佛要從他的喉嚨裡蹦出來了一般,連手指都在發抖。

“送東西給我?”

公子羽倒沒發現他的異常,隻聽到他要送東西給自己,頓時特彆高興,狹長的鳳眸眯了眯,開心道:“阿羽也有東西要送給哥哥。”

他一邊說,一邊從袖口裡摸出一個木盒,塞到蘇子言的手裡道:“哥哥,你打開看看,阿羽的這個東西,哥哥一定認識。”

“嗯,”蘇子言將他送給自己的木盒,隨手放在桌上,道:“好,我等一下再看,現在……該我送你東西了,你先閉上眼睛。”

“好。”公子羽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不準偷看。”

“好。”

蘇子言將一直帶著的編織手鏈取了下來,那個手鏈是他很久以前做的,手鏈下的吊墜是他養的那條大蛇磕下的蛇牙。

那蛇牙牙尖鋒利無比,刺破皮膚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蛇牙中間空洞的地方曾是大蛇發射毒腺的甬道,此刻那中空的甬道,簡直是藏毒的利器。

“蛇牙?”公子羽的語氣聽上去比往日更加的低沉,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柔軟和雀躍。“哥哥一直戴著它?”

蘇子言嚇了一跳,小聲的抱怨道:“不是說不準偷看嗎?”

“阿羽沒偷看,”公子羽迅速伸手遮住了眼睛,聽著他話裡的不悅,趕緊解釋道:“隻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它。”

艸!修為高了不起啊!

蘇子言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的走過去,道:“那我給你帶上?”

“好。”

蘇子言將蛇牙緩緩靠近他,手抖的不行,內心也慌得一批。

冷靜冷靜,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現在得冷靜,成敗就此一舉了,能不能逃出去,隻能靠這一博了。

他握過公子羽冰涼的手,將寬大的喜服往手腕後褪去,眯眼找準皮下那根跳動的青色血管,咬牙狠狠紮了下去。

蛇牙牙尖鋒利,輕易的便刺破了公子羽的手腕,那中間的毒藥也順利的進入了他的血液裡。

“哥哥……”公子羽睜開眼睛,看著插進血管裡的蛇牙一臉迷茫。

但緊接著腳下就一陣踉蹌,身體仿佛被抽儘了力氣,連站都站不穩。

搖搖晃晃了幾下,最終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到此時,公子羽哪能還不知道自己著了道。

他掙紮了幾次都沒爬起來,模樣頗為狼狽。

卻依舊白著臉,不敢置信道:“哥哥,你竟然用它紮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的語氣裡滿是悲憤,聽上去可憐兮兮的。

蘇子言有些慌,他提著發軟的腳往後退著,僵著臉道:“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不喜歡你,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嫁給你。”

他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你身體裡的藥並不會真的傷害你,隻是讓你渾身沒有力氣,這段時間你沒有傷我,我現在也沒傷你,咱們扯平了。”

蘇子言說完,扭頭往外走去。

“哥哥你要走了嗎?”公子羽此時全身無力,脈搏處流出的鮮血,將他的紅袍染得更鮮豔,紅得刺眼。

那太過豔麗的紅,襯得他的臉色白如紙張,脆弱到仿佛一戳就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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