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滿臉不悅,“做什麼?”
“我身上臟。”祁北修指了指自己染了灰塵的衣裳和頭發。
他一路風塵仆仆地趕過來,連臉上都能抹下灰來。
“我不介意。”
裴寄又往他身上撲,祁北修見他身著一襲雪白的中衣,怕給他弄臟了,隻得伸手抵著他的額頭不讓他靠近,無奈道:“我介意。”
裴寄瞪著他,氣惱道:“你大半夜的闖我營帳,結果碰都不讓我碰?那你來乾嘛?”
“這個……給你。”祁北修從乾坤袋放出兩個青銅傀儡。
裴寄瞧著這兩青麵獠牙的嚇人玩意,不悅道:“我才不要,這玩意經常聽不懂人話。”
祁北修也不惱,輕笑道:“已經改良過了,往後你所有的指令,它都能聽懂。”
“我要它們乾嘛?”裴寄撅著嘴道:“殺人打架有萬鈞劍就夠了。”
“看門,看門總行!”祁北修摸了摸他了的手,緩緩道:“萬一有人潛入營帳,不用你臟了手,讓它們攔著就行。”
“還有……”
“還有什麼?”
祁北修頓了頓,微微紅了耳尖:“還有阿寄若是太忙,忙得忘了我,看看它們就能抽空想起我。”
裴寄愣了愣,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後,才笑開了花:“才不會,我再忙也不會忘了師兄。”
“那就讓它們替我守著你。”
裴寄歪頭想了想,沒再拒絕,將兩個青銅傀儡安排在門口,回頭時目光卻無意識的落在祁北修的左腿上,看著褲腳上麵的殷紅一愣。
“師兄你的腳……”
祁北修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沒事,就是破了點皮。”
裴寄蹲下身,小心卷起他的褲腳,看著斷肢處摩擦得血肉模糊,頓時眉頭皺成了一團,壓著祁北修的肩膀就將他住床上按,心疼道:“這叫沒事?你就故意讓我擔心,坐著彆動,我給你上藥。”
祁北修雙手撐著床麵,小聲道:“我身上有灰,會弄臟你的床……”
裴寄瞪著他,凶巴巴道:“你再說一句我就生氣了。”
祁北修瞬間閉了嘴,任由裴寄低頭半跪在他腿邊上藥。
裴寄動作格外輕柔,本是出劍如雷霆的手,這會兒不過塗點藥,卻弄的手心出汗,生怕弄疼了他。
上完藥,聽著祁北修不尋常的粗/喘,小心翼翼的俯身在傷口處吹了吹,問:“還疼不疼了。”
見祁北修不答話,裴寄抬頭就看到他雄赳赳氣昂昂、差點戳到他臉上的兄弟,頓時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阿寄,我……”祁北修臉色通紅,呼吸粗重,他本不是重欲的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淡。
但對裴寄卻不同。
裴寄剛剛俯身替他吹著傷口,那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肌膚上,他瞬間就起了反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隨便的一個小動作,就激起了他無限的欲/望。
可是他的腿禦劍飛行三天三夜不休息,剛剛站著還不覺得,這會兒坐下,上了藥後,便確實疼得厲害,就算想……卻什麼也乾不了。
隻能紅著臉,伸手試圖將雄赳赳的兄弟壓下去。
裴寄卻是笑出了聲,“我幫你。”
他一把抓開祁北修的手,跪在床邊俯下了身。
……
淩晨剛過盞茶時間,這會不知咋地,窗外竟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
淅淅瀝瀝的細雨打在帳篷上,忽輕忽重,呼緩呼快,聽著像歌曲美妙的前奏,起初還隻是淋漓小雨,之後就愈下愈大,把帳篷內不可描述的輕哼聲掩蓋的乾乾淨淨。
雨水飄打在青綠色的帳篷上,烙下一路蜿蜒的水痕,在外沿溻著一圈積水,越積越多順流而下變成了一條小溪。帳篷外濕濕冷冷,帳篷內卻是一片火熱。
一方天地,兩種景色。
祁北修反手撐在床上,不自覺地弓起了後背。剛開始他輕咬著下唇,極力抑製著那險些溢出喉嚨的粗/喘,生怕被夜巡的修士察覺到。
但後麵雨聲越來越大,裴寄也越來越過分,他乾脆隨手下了一個結界,不再壓抑自己。
他垂眸,一雙滿是春情的迷離眼眸半眯著,眼尾處泛著紅,宛若不小心沾了一片桃花。
餘光不自覺落在身下人的頭頂上,看著裴寄頭頂處起起落落的小呆毛,耳尖更紅了,那一抹薄紅從脖子蔓延至了整個臉頰。
連一直寡淡的唇色這會兒被他自己咬成了桃紅,隻是唇下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裴寄不知道在哪學的,還是無師自通,這會兒變著法的極力討好著。
祁北修乾脆閉上了眼,任他折騰。
兩人漸入佳境,但誰也不曉得他們身旁竟還有兩個看客。
小金毛冒了出來,聲音很欠抽道:“嘖~又開始了,我其實沒有很想看,真的!!”
“不過……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無中生友了,我也不會有那什麼病重的朋友了。”
“哼!老子也是進過海棠市、買過車票、見過世麵的蟲了。”
蘇子言:“……”:,,,